陶真:“我忘記了,應該沒教吧。”
都云澗嗤笑一聲,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:“說實話我有點懷疑你被人掉包了。”
陶真一愣。
這樣的話被他這么開玩笑的說出來,陶真并沒有多害怕,只覺得錯愕。
算起來她和都云澗接觸的時間是最短的,裴湛,燕明修他們都沒有發現異樣,他是怎么發現的?
陶真也抬頭,和他對視了片刻,陶真笑道:“舅舅在說什么,我聽不懂。”
都云澗道:“沒什么。”
他又說:“這兩天你們也別瞎跑了,不太平。”
“嗯。”陶真離開的時候,都云澗還靜靜的坐著,看著院子里的某顆樹出神。
霍行急匆匆的離開了府城,十里坡采石場的事讓眾人心驚,稽查司嚴令他們,好好看好各自的轄區,絕對不允許再出現第二個十里坡。
與此同時,各大書院也派了人過來,跟府城要個說法。
可尸體運回來了,卻遲遲不肯交出來,這讓外面的人更加懷疑,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蹺。
陶真和林院長卻被叫到了府城,同時來的還有明善書院的齊院長,白鹿,以及月見的院長。
幾個人都不知道府城叫他們過來做什么。
主事的是燕東遠和另外兩位府城衙門的大人,尸體運回來了,卻不確定,是想讓他們認不認。
陶真不明白這個認一認是怎么個意思,直到看到了那些書生凄慘的,血肉模糊的尸體。
他們都是被亂刀砍死的,有的是一刀斃命,有的是被砍了很多刀,有一個腦袋被消掉了半個,還有一個脖子都幾乎被砍斷了,只剩下一點皮連著,才沒讓腦袋掉下來。
這些人有的不認識,有的陶真卻是見過的,之前在燕北王的宴會上,或者去年參加清談會的時候。
一個個鮮活的生命,忽然變成了一堆堆的爛肉,在場的所有人都受不了,月見的老院長當場暈了過去,白鹿的院長一臉痛心,扶著桌子,才維持住了最后的一絲絲體面。
齊院長則是跑出去吐了,只有陶真和林院長站在原地,兩個人臉色蒼白,都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做什么。
沒親眼見過尸體,永遠也不明白那種感覺。
陶真好歹也算是見過些世面,當年達塔人就是被裴湛殺了,可那是敵人和這些人完全不一樣。
“燕大公子,你讓我們看這些做什么?”她問完就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不對啊,沒看見蔣春生!
這里沒有蔣春生,也沒有夏初九,楚成林,甚至是甄應天。
陶真忽然有些激動:“他們是不是還活著?”
她的話讓幾位院長的精神一下子振奮起來,都眼巴巴的看著燕東遠。
燕東遠點頭:“讓幾位來就是想確認一下,你們書院的學子在不在其中?”
盡管有幾具尸體幾乎變形了,可他們還是認得出來的。
“沒有!”
“沒有初九,初九不在,他是不是還活著?”
齊院長用帕子捂著嘴激動的說。
燕東遠道:“我們查到,現場缺了一輛馬車,我們在案發地幾十里外找到了那馬車,卻沒有找到他們,他們很有可能在案發后逃了。”
幾個院長年紀都不小了,尤其是齊院長,他捂著胸口,差點沒站穩,還是陶真扶了他一把,他也顧不得男女有別,站穩了,似乎松了口氣:“活著就好,活著就好,初九聰明,不會有事的。”
幾位院長都松了口氣。
可陶真卻更擔心了。
距離案發已經過去了三天,腳程快得話,三天足夠他們跑到有人的地方求救,或者回到府城了,可現在還沒有消息,陶真有種不好的預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