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天,蘇星宇和向婉就坐上了去省城的汽車。
四個多小時之后,他們便重新踏上了省城的土地。
這一次蘇星宇沒再去什么旅館,而是找去了段家。
段義淳身亡,晴云寨被滅,段仁杰徹底沒了依靠。
他只能憑自己瘦弱的肩膀,擔負起整個段氏集團的重擔。
雖然只是短短時間不見,但這次重聚,卻讓蘇星宇頗多感慨。
不得不說,段仁杰成熟了,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紈绔少爺。
在其臉上,甚至能看到以前看不到的疲憊,以及從來沒有過的穩重。
“你,還好吧?”打量一陣,蘇星宇才低聲問道。
畢竟,段氏所遭遇的一切都因自己而起,對段家他一直都覺得有所虧欠。
也是因為這樣,他才把駱祥南那一大家子全都給廢了。
“除了公司的事情稍微多了一些,一切都還好。”段仁杰淡聲答道。
商界和動物界一樣,素來都講究個弱肉強食。
段義淳才是段氏集團的頂梁柱,段仁杰并沒有被其他人太看在眼里。
所以現在的段氏正面臨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,當然只是單純的商業攻擊。
仗著四魁門的名頭,他才能勉強支撐,不過情況算不上太好。
這些他并沒有說出口。
因為現在的他很清楚,即便說出來,蘇星宇也幫不上什么忙。
蘇星宇自然也就沒有多問,轉而說出了自己的來意。
他需要一個相對隱秘的地方歇腳,最好是能不牽扯上段家的那種。
段仁杰小小地蹙了一下眉頭,但最終并沒有多問,只簡單地說出了一個地址。
之后,雙方聊了些有的沒的,待了半個來鐘頭,蘇星宇才告辭而去。
隨后,他帶著向婉去了城東,找到一片老城區。
在錯綜復雜的箱子里左拐右拐,最后才在某個死胡同深處發現那張蒙塵的門牌。
七層的老式住宅樓,沒有車庫,沒有電梯,就只有一條狹窄的樓道。
樓后還有一座高聳的圍墻,墻后則是一座塑膠操場。
這會兒正是下午放學的時間,操場內正有一群光著膀子的男生在打男球。
咚咚,咚咚的皮球碰撞聲裹著喧鬧的人聲,輕而易舉就穿過了墻板。
蘇星宇兩人去的是三樓二號室,鑰匙是藏在門口的電表盒子里的。
按段仁杰所說,這里乃是段義淳生前專門準備的安全屋,只不過自個兒并沒有用上。
雖然不理解一個集團老總為什么要準備所謂的安全屋,但他并沒有多問。
不管如何,這里的確可算是一個還算理想的藏身地。
看似封閉,但只要翻過圍墻,撤退的路線要多少有多少。
但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這座樓的地理位置,要找到此地,基本都會穿過前面那條筆直的巷子,而只要站在窗邊,就能把那條巷道一覽無遺!
拉開房門,立刻就有一股刺鼻干澀的氣味鋪來。
兩人都下意識地扇扇鼻子,再掃目一看,當即苦笑出聲。
必要的家具倒不缺,可所有家具包括地板都蒙著一層厚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