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上,就在蘇星宇和云舒離開后不久,魏頜也離開了。
段義淳大病得愈的消息,也讓一度陷入混亂的公司慢慢恢復了往日的生氣。
只可惜,好景并不多長。
段義淳剛剛能自己下地走路的時候,四魁門的人就再次找上門來。
這次來的并不是魏頜,來人甫一出現就對段家父子發布了臣服命令。
因為之前得到交代,所以段義淳立刻就搬出了魏頜的大名。
遺憾的是,魏頜的名字在來人面前是一點也不好用。
不止如此,來人還告訴他們,魏頜在回歸宗門之后就被關進了地牢。
“怎么會這樣?”蘇星宇沒能忍住,不合時宜地插了句嘴。
“具體的我也不知道,但因為搬出魏頜,好像反而激怒了那些家伙,所以……”
段仁杰苦笑了笑,抹抹眼角,半晌才補充道:“所以那些家伙直接拿父親開刀。都怪我沒用,根本就幫不上忙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那些混蛋折磨致死!”
段仁杰哭出了聲,臉上的自責濃得化不開,即便蘇星宇也看得動容。
“那之后呢?”
“之后,他們留了我一命,還說今后的段氏集團就是他們四魁門的產業,還給我種下了一種叫白日催的蠱,說要是敢忤逆他們的意思,就把我也一起殺了!我,我……”
說到最后,段仁杰已經泣不成聲。
恐懼和自責交織的情緒,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進行發泄。
但說到底,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埋怨,埋怨自己的弱小和無能。
這種感覺,蘇星宇并不能完全體會,所以也沒能有效地進行安慰。
“你先冷靜點,這個仇,我會幫你報的,現在讓我先給老段上柱香。”
深吸口氣,他再次在段仁杰的肩膀上一拍,撿起一把紙錢按照標準流程走了一套。
最后,才把紙錢投入了棺材前的那只火盆之中。
“你要走了嗎?”看他調頭,段仁杰一下又慌了手腳,趕緊抓住他的胳膊。
“不急。”蘇星宇含笑道,不過目光卻瞥向了靈堂旁邊的客廳。
噔噔,此時那位原本已經已經睡去的道士正壓低腳步往樓下轉來。
被其捏在手里的那把明晃晃的古劍顯示,他不只是單純尿急那么簡單。
蘇星宇也抽出了一把破邪劍,緩步往靈堂外轉去。
段義淳已經死了,沒必要連靈堂也給人家一起拆了。
他是這般打算,但好像那道士并沒有這樣的風度。
就見道士手腕急翻,一道錚亮劍芒驟然拉出。
噼啪一下,靈堂外堆砌的花圈當場就被斬碎了好幾只,連門框上別著的柏樹枝丫也噼里嘩啦撒了一地。
蘇星宇眼神驟寒,在滿地凌亂中一掃,腳下猛蹬,拎劍撲出。
急速逼近的兩條身影,攜著華麗絢爛的劍光撞在一起。
鏗然那聲脆響之后,一陣狂風以二人為中心爆涌。
呼啦啦,颶風盤旋,將靈堂外的花圈全部掀翻,靈堂門框上的黑白相片也劇烈震顫。
好在,最后遺像并沒有墜落,可靈堂之內的燭火卻噗噗熄滅。
火盆中還沒燃盡的紙錢也被激得漫天亂飛,撲了段仁杰滿頭滿臉。
瞥眼看到棺材底下那只搖曳的油燈,蘇星宇眼神急閃,迅速抽身,往一旁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