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,駱祥南現身沒帶半個跟班。
進入會議室,他冷眼在蘇星宇面上一瞪,但最終沒再表現出更大的敵意。
段義淳作為主人家,既沒有要邀請人家落座,更沒有讓人上茶。
“我等訴狀已經擬好,不過這方面駱總是行家,不如指點一下?”
落,他干脆取出律師剛送來的文件袋,遞了上去。
駱祥南則眼皮子一抽,杵了半晌也沒伸手去接。
許久,他才一攥拳頭,沖蘇星宇把腰一彎。
“是駱某教子無方,沖撞了先生!請先生千萬別和那個不消子一般見識!”
“呵,我在旅店的門,似乎也不是你那位不消子打破的吧。”蘇星宇摩挲著茶杯。
“我不該聽信讒,一時不查才……”駱祥南手掌再緊。
“聽了讒就在我床上放蟲子,駱總就那么幼稚嗎?”
蘇星宇把茶杯在桌面一頓,語氣也驀然森冷了好幾度。
“那并不是我的意思。”駱祥南當然不會承認。
“是嗎?”蘇星宇笑了,轉向臉上發蒙的段義淳道:“昨天晚上……”
駱祥南臉色卻猛地一變,急忙出聲:“我愿賠償先生任何損失!”
這頭,段義淳聽得正興起呢,難免有些失望,追問道:“昨晚如何?”
蘇星宇并沒有回答,冷眼看在駱祥南臉上道:“道個歉都沒誠意,你的賠償有意義?”
正如邪道修煉者被人忌諱一樣,蠱師也是相同的處境。
若把駱祥南隨意給人下蠱的事捅出去,所能引起的麻煩可比打壞一張旅館門板大多了。
甚至可能引起南疆某些仇視蠱師之人的各種針對,甚至暗殺。
即便不是修煉者,但每年都有和蠱師牽扯之人被刺殺的消息駱祥南也是聽過的。
顯然,他是聽懂了那份威脅,所以才急忙阻止蘇星宇說下去。
“我,我錯了。請先生恕罪!”結巴兩下,最終他埋下了那顆高傲的頭顱。
看蘇星宇完全沒有反應,他臉色再沉,猶豫了許久才緩緩彎下膝蓋。
段義淳看傻了眼。
但蘇星宇卻沒等那貨跪實便站起了身子,淡淡道:“你們聊吧,我去醫院看看。”
駱祥南吁了口氣,段義淳則好好愣了愣,許久眼底才露出一抹感激。
如果今天姓駱的真跪了,那以后段氏和茶園將再無轉圜余地。
但駱祥南已經有下跪的意思,就說明其已被敲碎了傲骨。
至此,蘇星宇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,那口惡氣也差不多出完了。
當然,他也就沒必要再給段義淳樹一個不可化解的敵人。
至于那兩人之后要說什么,他不在乎。
可如果真對駱濤見死不救,他還是會心理有點不自在。
所以,這也算是他給自己搭的一個臺階。
出了公司,他便打車去了醫院。
但這次他可不想對駱家人暴露自己的本領,所以提前收集了駱祥南收買來的手下身上的陽氣,然后把所有人都趕出了病房。
約摸半個小時后,他開門出來。
門外等候的一群人看到駱濤清醒,立馬撲了進去。
根本就沒人多搭理蘇星宇,反倒好幾個還狠狠撞了他一下。
“果然,這一窩子人吶……”
拍拍胳膊,蘇星宇搖頭撇嘴,倒也沒去計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