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寧見到張譚的第一眼就知道這人遠沒有外表表現出來的好接近。
周沅要跟著來,說是想看看傅欽怎么和客戶溝通,反正他們也不會有競爭關系,傅欽同意了。
周沅大大方方的在傅欽身旁坐下,桌上的空位就只剩下張譚旁邊那個。
喻寧眼神閃爍往旁邊讓開幾步,沒打算入座。
周沅挨著傅欽,故意問:“喻秘書,你這樣站著,好像不太好吧?”
喻寧拿著文件,淡淡看她一眼,周沅又說道,“你這樣,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嫌棄張總,才不愿意和他坐一起呢。”
喻寧斂眉淡聲道:“我只是傅總的秘書,和張總坐一起實屬冒犯。”
周沅臉上僵了下,她跟過來的名頭就是傅欽的秘書,哪有秘書這么光明正大的和老板關系這么親密的?
果然,張譚看著她的眼神微妙起來,隨即心照不宣的和傅欽說道,“傅總可真是年輕人吶。”
傅欽神情不變,并未搭話。
他抬眉看向喻寧,眉心中有些冷厲,說的也直接:“不想在里面就自己出去,不用這么矯情。”
他語氣難聽的就像今天上午在會議室的當眾訓斥一樣,是真的沒有半點顧忌喻寧的感受,只是這次不知道誰惹著他了。
一天之內被當成出氣筒兩次,喻寧再能忍也有些火大,她看著傅欽,拿著文件的手指收緊。
正想說話,就聽見看夠了熱鬧的張譚開始打圓場說,“傅總果然是年輕火氣旺,面對這么漂亮的秘書小姐,都能發起火。”
他笑著看向喻寧,“我身旁應該也沒有危險,秘書小姐可以坐下來。”
他笑的挺虛偽,喻寧握著文件的手因為力氣太大,指關節都有些發白。
心里沒由來的冒出一股反胃的感覺,喻寧將手里文件放在傅欽面前,扭頭出了咖啡廳。
身后隱約還能聽見周沅在說:“傅欽,做你的秘書可真好,想走就走。”
但直到出了咖啡廳,喻寧回過神來才有些不知所措。
說實話,這是她這么多年來,第一次對傅欽表達出這么強烈的不滿。
她回頭看了下咖啡廳,不知道現在應該去哪兒。
喻寧皺著眉心,心里煩躁至極,但又不愿意回去看見傅欽和周沅。
遲疑之間,她想起什么,將放進包里的謝潯給她的紙張找出來。
現在時間已經半下午,她拿手機搜索了下,發現謝潯推薦她的五場展覽里,只有一場還沒閉館。
喻寧買了票,打車過去。
目的地不遠,十分鐘就到了。
這是一個普通的展覽,展出的都是一些畫作,喻寧看了下署名,是同一位畫家。
應該是某位她不認識的畫家。
但值得一提的是,整個展館的布置很有意思,設計巧妙有趣,愣是將那些看上去一般的畫作都拉升了一個檔次。
喻寧正停在最中間一副被吊在半空中的大幅人像前,就聽見旁邊傳來一聲又冷又淡的嗓音:“你好,我們要閉館了。”
喻寧循著聲音看過去,就看見下午才和她分開的謝潯,正朝她走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