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夠讓海克斯強化符文都叫不出來的控制，多少是有些離譜。

好在，鄭宇自打戰斗開始的時候，就早就離開了大雄寶殿，自始至終那里就是一尊訓練假人罷了。

甚至后期和凈明談話的鄭宇，也都是利用夢域的能力，讓訓練假人扮演的自己。

因為他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
鄭宇放棄呼喚失聯的訓練假人，轉而看向躺在地下窖深處的……嗔。

“所以，如果我現在殺了你，凈明能夠得到他完整的身體？”

鄭宇接著剛才被訓練假人失聯導致被打斷的話題，繼續問道。

嗔捋著自己那虛無的胡子，點頭說道：“其實你打敗了我，反倒幫助了凈明，只不過他太會演戲了，讓你以為他在惱羞成怒。”

“你是說，我被演了？”

鄭宇問道，卻并沒有什么意外的情緒。

癡很明顯不是普通的boss級深淵生物，自己再演他，癡也就有概率演自己，但目的都很明確。

嗔說道：“我之前跟你說過，我并不是被迫留在這里，而是主動留在這里，在被凈明剝離出來之后，我就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控制。”

“是因為神力嗎？”

嗔搖了搖頭：“我不知道，但我感覺，應該和凈明沒有出家前的身份有關。”

“什么身份？”

嗔說道：“凈明在剃度之前，因為窮，所以經常會在各個村子里扮演關公上身。”

“你知道的，那幾年災難連連，村民們相信關公，認為關公能夠斬去災禍。”

“但前提是需要當著村民的面喝上三斤白酒，村民才會相信，關公上了身，長期喝酒讓凈明身體越來越糟，有一日他失誤了。”

“祈神失誤，是大罪。”

“凈明逃離了村子，避難一樣進入了大明寺。”

鄭宇說道：“所以，他現在的做法，也有報復心理？”

嗔嘆了口氣：“大概是的。”

“我應該就是那時分離出來的人格，一個假裝扮演關公的……憤怒扭曲的人格罷了。”

“而我……也正是凈明唯一不需要的人格。”

“我的存在，其實是影響了他成神的最后一步，但因為我的實力足夠強，所以他容忍到了今天。”

鄭宇聽完嗔的講述，很不理解的問道：“既然你的存在變相的影響到了凈明，那我為什么要殺你？”

殺嗔這件事，其實是嗔主動要求的。

在鄭宇徹底和凈明翻臉的時候，嗔就托幼蝶，告訴鄭宇，想要和鄭宇談談。

而談的內容，就是想要讓鄭宇徹底殺死自己。

“因為這樣才能真正的殺死凈明，才能徹底的摧毀已經變成魔寺的大明寺。”

嗔看向鄭宇，問道：“按照你這么個戰斗方式，你會贏，但殺不死他。”

“凈明剝離人格之前，塑造了一座金身。”

“那才是他的本體。”

“你哪怕殺死了癡，殺了慢、貪和疑，凈明依舊活著！”

鄭宇大概是明白了。

“所以，其實我殺得僅僅只是人格，哪怕我殺死他們，過一段時間后，他們還會再次被孕育出來？”

“沒錯。”

嗔語氣堅定的說道：“想要讓凈明真正的死亡，就必須逼迫他使用出金身。”

“兩步。”

嗔伸出兩根手指。

“第一，將癡逼到絕路，我可以幫你，雖然我現在身受重傷，但之前那樣的一刀，還是能夠做到的。”

“癡也比較怕我。”

“第二，你當著他們的面殺死我，給癡一個假象，讓他認為自己有翻盤的機會。”

“然后破壞他的金身。”

鄭宇皺了皺眉頭，“你怎么確定，我有殺死他金身的實力？”

嗔笑著說道：“我不需要確定，因為只要他合出金身的那一刻，就是他的死期。”

嗔篤定的說道：“凈明不可能成神。”

“他差的太遠了。”

“他的身體根本不可能容納整個大明寺的一切，貪婪會讓他徹底死亡。”

“但我實在不再想看到大明寺的那些人，在這里度過地獄般的生活了，我想要結束這一切。”

“你我合作，殺死真正的凈明。”

“這就是我當時為什么留手的原因，因為這么多年來，只有你能夠幫我做到這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