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靈雨發現自己還能思考。

她仿佛被浸泡在一片濃郁的黑暗里，看不清周圍，找不到前路，就這么漂浮在一片空空蕩蕩之中，但思維還在。

回想之前聽到的機械音，她思考著究竟什么出錯了？

為什么突然電影加速？

為什么放映廳空間崩潰？

為什么又突然變成這樣？

既然存在“放映廳空間”，是不是意味著還存在別的很多空間？

他們之前出現在放映廳里的人，又將會要去哪里？是會去往一個新的地方，還是會一直處于混沌狀態？

或許未來的某一刻，就連這種混沌狀態也無法維持了，會徹底失去所有的意識？

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
也許短到一秒，也許長到一個世紀，蘇靈雨眼前驟然出現一點光亮。

很小的一點，然后急速擴大到一個宇宙般的燦爛。

她睜眼看去，發現自己漂浮在一個透明的氣泡之中，變成了一個散發著溫暖光亮的光團子，身邊漂浮著很多跟她一樣卻亮度不一的光團。

她本能地朝著身邊一個最近的，亮度很亮很亮的光團漂浮去，那個光團也主動朝她靠近。

當他們碰到一剎那，思維共顫，她瞬間知道了這個光團是霍焰。

感知到他的存在，她惶惶不安的心就這么安定下來。

兩個光團靠在一起，心里安定了，蘇靈雨才有時間繼續打量周圍。

她發現和很多光團都漂浮在一個巨大的透明的氣泡中，而在這個氣泡之外，還有很多很多個氣泡，每個氣泡中都漂浮著大量的光團。

氣泡和氣泡之間隔著看似很近，卻很遠的星海。

有一片片煙云從氣泡中蒸騰而出，被收攏到宇宙的盡頭，供給一個龐大的意志所需的營養。

那些煙云，蘇靈雨判斷了一下，覺得可以歸納總結為情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