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州圣殿五層。
廖寧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,然后露出嫌棄的表情,這個表情遭到了對面正在做單手俯臥撐的南牧云的吐槽。
“喝慣了好茶,喝不慣我的大麥茶?”
廖寧直搖頭,“我不是給你很多好茶了嘛,你還喝這東西?”
南牧云用右手的一只手指,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,做著匪夷所思的雙腳離地的單指頭俯臥撐,“你那茶我不喝,充滿著一股子腐敗的味道。”
“還是我的大麥茶好喝。”
“我跟你說,我當初,一壺茶,一包煙,一個崗亭站一天,要不是圣殿降臨,我還是個小保安。”
“我可不想沾染一點破壞我覺悟的東西。”
“沒想到啊,牧云同志,政治覺悟還挺高?”
南牧云嘁了一聲,右手指用力,做了個翻身動作,安穩落地之后,拿起桌子上的大麥茶一飲而盡。
“什么狗屁政治覺悟。”
“我又不參政。”
“你們司正部和軍方當初做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都忘了?我為啥始終不參與你們的事情,不就是感覺到惡心嘛。”
“……那都是當年了,現在在我的帶領下不一樣。”廖寧小聲嘟囔道,底氣有些不足。
南牧云不管廖寧的臉色,說道:“捧我到現在的位置,讓我成為國民戰神的,不是司正部,也不是你們軍方,而是人民。”
“我這些年拼死進入深淵,也是為了他們。”
“前些日子我沒有手臂的照片被營銷號公布出去后,我看評論不少中二小青年調侃說,我這條胳膊丟在了新世界。”
“確實。”
“就是新世界。”
“一個沒有神明,沒有深淵,一個不用擔心過今天沒明天的和平世界。”
“我只是個保安。”
“但我不想辜負他們的愛戴和擁護。”
廖寧聽著南牧云的話,說道:“老南啊,你跟我還這么認真啊。”
他感覺南牧云有些上綱上線了,明明只是一個大麥茶的事情。
但南牧云卻挎著臉,無奈的笑道:“唉,不是上綱上線,只是……我想一直提醒我自己,我到底是誰……”
“也想告訴自己,肩膀上的東西到底是什么,起碼這么想,我不會松懈,我……太累了。”
在廖寧面前,南牧云才敢露出這種疲憊的笑容,才會說的這么激動。
廖寧對于他來說,是一個陪伴他二十幾年的老戰友,是可以表露真正情緒,而不會被嘲笑的人。
也許是了解南牧云背負著多么重的擔子,也很清楚曾經的南牧云是什么樣子,廖寧并未對剛才南牧云那有些咄咄逼人的話語產生什么負面情緒。
他笑著安慰道:“現在不是好了嗎?即將有人可以為你撐起一邊擔子了,雖然他現在還年輕,但起碼有苗頭了不是?”
南牧云和廖寧對視一眼。
不提名字,都清楚廖寧說的就是鄭宇。
“這小子,別提了,偷摸叫我老登,剛才還直接拒絕了我想要在他隊伍里賽個人的要求,就沒把我當做戰神看待。”
“現在敢叫我老登,以后就敢在我家樓下停鬼火,未來還不知道敢管我叫什么呢?”
嘴上義憤填膺,眼神里的欣賞卻溢于表。
廖寧笑著說道:“我怎么感覺,他叫你老登,你還挺高興的啊?”
“屁!”
說完,南牧云都笑了起來。
“確實是第一個沒有把我當做戰神的年輕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