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斯年神色如常,握著我的手稍稍用力,試圖平穩我的緊張。
辦完手續,霍斯年帶著我走到玻璃門處,我看到翔鶴帶著的人站成兩排迎著我和霍斯年。
翔鶴伸手拉開僅僅拉開一條縫,酒店外明明沉寂的可怕。
可我竟覺得爭吵聲震耳欲聾。
所有的人都在躍躍欲試,似乎等著著最后一聲命令。
今日的江寧,給我一種很快很快就會暴雨磅礴的感覺。
一如前夜,我到達這個城市時的光景。
玻璃門徐徐打開,足足兩圈半的人將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。
齊盛從里面走出來站在霍斯年身旁。
“霍總,我齊盛怎么的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。從你父親手下再到你手下做事,我自認為自己沒有半分對不起霍氏。這次的確是我兒不對,可他哪里用得著用命去換這筆錢?”
齊盛昨日的烏發一夜之間變得灰白。
原來人在極度的痛苦之間,真的會一夜白頭。
我心中極不是滋味,但也不會因為同情而向對方妥協交出自己。
“你失去兒子,我很同情。但齊先生不能把齊名的死因錯怪在她頭上,做尸檢查出死因不是眼前更重要的事情嗎?”
霍斯年將我擱在他身后,一字一句對齊盛說著,沒有一絲退讓。
齊盛枯槁的臉上苦笑著:“我不想為難你,冤有頭債有主,霍總你把這個女人給我留下就行。外面的人自然會為您讓出一條道來。”
他果然不會放過我,我下意識地往霍斯年身后挪去。
若是真的把我交給齊盛,我的結局已經可想而知。
“別說這事跟她沒關系,就算是跟她有關,這人我今天是保定了。”
見霍斯年態度堅決,齊盛的面目變得猙獰。
嘴里艱難地吐出幾個字:“既然如此,那霍總就不要怪我齊某不念舊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