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深就只是安靜的聽著，并沒打斷鐘美玲的話。

這部分，姜寧也從來沒和顧深說過，顧深知道的姜家所有的事情，都是最近發生的各種意外。

而顧深查過姜寧，很普通的身份，一張紙就可以交代的清清楚楚了。

“這種情況下，哪里都要錢，姜寧那時候剛成年，四處給人打工。甚至都沒告訴我。”鐘美玲說著嘆口氣。

“但是這種錢，杯水車薪，根本頂不住姜家但是欠債，還有我的醫療費等等。所以當時有買家上門，要買我的角膜。”鐘美玲繼續說著，“我就背著寧寧賣了，寧寧知道后，一直指責自己無能，這件事給寧寧的壓力很大。”

這話，讓顧深的眼神微瞇，腦海里閃過無數的畫面。

但是顧深抓不到最為關鍵的線索。

“再后來，我手術失敗，在床上就一直昏迷，寧寧扛下了所有的事情，唉——”鐘美玲嘆口氣。

而后她才緩緩繼續和顧深說著：“所以千萬不要和寧寧提及這件事。”

“媽，你知道當年你的角膜賣給誰了嗎？”顧深不動聲色的問著鐘美玲。

鐘美玲好似在思考，但是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。

顧深并沒追問，就只是耐心的等著。

一直到鐘美玲忽然想到什么：“難怪我覺得你這個名字熟悉。當年我記得角膜就是給了一個姓顧的。但是叫什么我忘記了，這名字估計也不是真名。”

“那你記得是誰從你這里買的角膜，大概什么時候嗎？”顧深不著痕跡。

鐘美玲倒是點點頭：“我記得，我出事之前一個月多，因為要有錢了，才可以手術。”

顧深單手抄袋站在原地，他推算了時間。

這個時間點，恰好就是自己手術成功的時間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