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對桌上的虎皮依舊興致不減。
他舉高燭臺,在明亮的燈火下,又贊嘆不已地觀賞了一遍,才戀戀不舍地讓戴太監收起來。
“怪就怪在......”
皇帝回到案桌前,舉起小爵爺寫給他的信,笑道:“信中說,打死老虎的是威國公府的二公子唐庸?”
“威國公府二公子?”
戴太監怔了怔,捂嘴咯咯笑道:“唐家那個敗家子?不可能吧?”
皇帝笑道:“朕也不信,我看是他們兩個敗家子在北境臭味相投,林澄這小子是拐著彎想讓朕給唐庸賞個一官半職吧?”
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聽到這位國公府棄子的消息,直到北征軍開拔前,唐宜斌那只老狐貍把唐庸的名字報上來。
如今看到這個棄子居然跟自己最喜愛的林澄打得火熱,那就更有些哭笑不得了。
主仆正隨意聊著些舊事,忽然一個小太監走進來稟報:“陛下,有兵部轉呈上來的北境軍報!”
“軍報?快呈上來!”
皇帝瞬間從對往昔的追憶中抽離出來,神色也變得凝重和急切。
這兩個月來,北境戰事一直壓在他心頭的一座巨山,令他食不甘味,寢不安席。
皇帝迫不及待地打開軍報,剛看了幾行,神色逐漸變得有些復雜,忍不住又瞧了一眼桌上的書信。
“陛下,可是北境戰事有變?”
察覺到皇帝的異樣,戴太監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皇帝緩緩道:“有兩名世家子弟戰死了。”
“時候確實也差不多了,虎侯在北境舉步維艱,兵部、戶部對他所需的糧草軍械卻諸多拖延,也該敲打敲打靜王黨羽了。”
戴太監侍候皇帝三十年,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,對皇帝內外交困的局面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皇帝沒有接話,反而問道:“你知道死的是誰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