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擔心車會爆炸,使出吃奶的力將面朝上的那扇門拉開。
司機已不見蹤影,陳洋半截身子被甩出,倒掛在車與樹杈之間。
紀凌川雙眼緊閉,頭頂還有一道鮮血流下,似乎是暈了過去。
沒再猶豫,舒即刻解開纏在紀凌川身上的安全帶,再將腰間的繩索拉長,纏在他腰上,然后拽著他用力往外拖!
好不容易終于將男人拉出車廂放到安全處,她還想再去救陳洋時,眼前忽然有一陣火光閃過,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聲響,急促的氣浪直接將舒彈回原地!
吉普車爆炸了,卻一邊炸一邊往下掉,才使得舒和紀凌川沒被炸傷。
可也因此,陳洋再也救不回了。
“陳師傅!”
舒紅了眼,試圖向下觀望,可腰間卻突然多了只手,一直緊緊地捁著她。
“你盡力了......”
紀凌川不知是什么時候醒的,沙啞地擠出一句話,卻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。
舒這才反應過來,轉頭看著他。
此刻,他們兩人被繩子牢牢系著,綁在另一棵樹的樹干上。
他們并沒有完全脫離危險,還要再向上爬一段,才能回到平坦的路面。
所以,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。
更不能哭!
“我腳不知道是不是斷了,感覺動不了。還有我的右手,我動一下就覺得好疼。你可能要多出一些力,把我拉上去。”
又緩了一會,紀凌川氣力終于恢復了一些,但說話聲依然微弱,讓舒不得不重視。
“紀總,你左手能動嗎?能動的話就緊緊扒住我的肩,我們慢慢爬!”
紀凌川嗯了一聲,配合著舒,將整個人往舒的身上攏。
這是他第一次與異性那么接近,甚至可以說是隔著單薄的衣物,肌膚相親。
女孩身上淡淡的汗香不時充斥著他的鼻,他也是第一次覺得,原來不擦香水氣味也可以這樣好。
至少,他并不排斥。
五分鐘后,兩人終于爬回路邊。
舒大喘著氣,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,純棉的布料隱約露出了她內衣的輪廓,但她根本沒時間顧及,轉身又去查看紀凌川的傷勢。
他的右下肢有外傷,鞋也在逃生時蹭掉了,襪子上都是血跡,看著就駭人!
“我手機應該掉在車里了。”
紀凌川揉了揉自己的手臂,好在兩只手還能動。
舒明白他的意思,馬上去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機。
可是,這地方依然沒信號!
“那司機有問題。”紀凌川直接判斷,“他對這段路十分熟悉,知道哪里沒信號,然后專門挑這個地點制造事故,還能順利逃脫。目的......”
很明顯了,應該就是為了阻止他們參與這個項目的競標。
即便紀凌川后面沒說完,但舒已經想到。
“那現在我們怎么辦?”舒看了看他的腿,他這樣肯定是走不了的。
紀凌川左右環視了一圈,“你去幫我撿幾根直點的樹枝,幫我把傷腿固定一下。”
舒立即照做,還專門挑了一根能當拐杖拄行的長樹枝。
而當她重新回到紀凌川身邊時,卻見他扶著一棵樹背對著路面站著,低頭用左手似乎在搗鼓著什么。
她剛要上前,就見他忽然轉頭沖她嚴肅道:“別過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