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視線落在資料上,這回輪到我意外了。
我大學的時候去律所實習過,那會被安排做了一段時間的臟活累活,做案卷歸檔,歸到人都瘋了。
我能看得出來,何思夜給我的是很核心的資料,我有點受寵若驚。
我猶豫了片刻,還是決定把資料還給他。
經歷了昨天流浪漢的事情,我覺得我需要和他攤牌了,流浪漢審訊期間,如果霍聿珩不想讓我好,我吃上官司都有可能,到時候怕牽連太廣。
我自然知道沈平安和何思夜有能力保全自己的律所,但是萬一受到牽連,我怕耽誤了王藝穎。
她家只是高知家庭,在普通人眼里算是不錯了,可根本經不住這些資本的玩弄,這是她賴以生存的飯碗。
我當然也不想辜負何思夜,“抱歉,何律師,我暫時還不能上班。”
我把資料原封不動地推了回去,很平靜地對他說。
我在他眼中看見了意外,畢竟我當時為了這個工作機會,那么拼命地爭取。
可人生就是這樣充滿意外,誰也不知道明天究竟會發生什么。
“嗯。”
何思夜沒表現出什么情緒,他站起來接了杯水遞給我,“我能聽下原因嗎?”
他的舉動讓我如臨大敵,很像是當事人找律師咨詢前的架勢。
我抿著嘴嚴防死守拒絕了,我和何思夜只有幾面之緣,我不想麻煩他,他也不足以讓我信任,“我會盡快解決這件事的。”
他聲音透著惋惜,“多快?你的空窗期要往第五年開了。”
我不再說話,做律師的都有很強烈的職業敏感度,我怕我透露一半語,他就已經能推測出大概了。
他見我一副不準備開口的樣子,倒也沒再逼我,“好吧,你的職位我先給你保留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