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家不妨動腦子想一想,如果真是我們央求無果,惱羞成怒,殺他全家,我們還敢把無比貴重的鑄劍材料交給他,讓他鑄劍嗎?”
“必然不敢!”
“所以他怎么可能有機會帶著我們的鑄劍材料跳下混亂深淵?”
“周劍來,你話里的矛盾點未免太多了。”
“希望大家擦亮眼睛,明辨是非,不要被某些小人漏洞百出的謊蠱惑了。他說這么多,不過是想找個正當理由把我靈劍宗的鎮宗寶劍據為己有罷了。”
圍觀的人聽完尚厚純這番語,紛紛皺眉,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。
就連司馬莊三人都皺起了眉頭。
“好一個厚顏無恥,顛倒黑白。”元泰平氣憤罵道,看向周劍來:“周大哥,把聶前輩請出來吧,看他們還如何狡辯?”
他以為周劍來把聶三錘藏在了萬劍匣里。
此一出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周劍來身上。
尚厚純心里暗暗發緊,眼底深處閃躲一抹慌張。
不過他馬上就定住了心神。
因為他已經想好了狡辯之詞,就算聶三錘真的出來,他也會狡辯到底。
張小卒卻暗暗皺眉。
之前他也是和元泰平一樣的想法,但是現在他覺得周劍來恐怕是請不出聶三錘了。
因為如果聶三錘跟著一起來了,以周劍來的性格,根本不會和靈劍宗的人費唇舌,早就讓聶三錘站出來斥責靈劍宗的罪行了。
果然,周劍來搖了搖頭,說道:“聶前輩來不了了,因為他已經死了。”
“哈哈…”尚厚純聞仰天大笑,隨即指著周劍來喝道:“謊不攻自破!”
他可真是太開心了。
聶三錘已死,死無對證,那接下來還不是任他怎么說。
只見他目光環視一圈,鎮定自若地緩緩開口說道:“既然重提當年之事,那就一次說個清楚吧。”
“當年我宗丟失漓火劍和逆水劍,急需一柄鎮宗之劍,于是傾盡宗門財力收購頂級鑄劍材料,想請第一鑄劍大師為我們鑄一柄神劍。”
“他確實是對外宣布退出江湖不再鑄劍了不假,可是當看到我們拿出的頂級逐漸材料后,他立刻技癢難耐,決定破例一次,要用這些世間最頂級的材料鑄造一柄神劍。”
“他說,要憑此劍讓他第一鑄劍師的身份前無古人后無來者。”
“誰曾想他的話說得漂亮,可實際上心里卻動了貪念,竟乘我們不備拿著我們的鑄劍材料跑了。我們苦苦追尋,最后在混亂深淵附近找到了他。”
“我們為了奪回鑄件材料與他發生戰斗,戰斗中他不慎跌落懸崖,帶著我們傾盡宗門財力收購的鑄劍材料。”
“知道當年我們為什么不敢講明嗎?”
“是因為我們失去了鎮宗之劍不說,又損失了整個宗門的財力,宗門實力一落千丈,我們若是說出來,豈不是給人乘虛而入的機會?”
“所以只能干吃一個啞巴虧,打掉牙齒往肚子里咽。”
“四百年前我靈劍宗圣祖頤季突然隕落,不知還有沒有人記得?當時我們對外宣稱他是渡命劫失敗而亡,實際上他是因為鑄劍材料丟失,負罪而死。”
“我們受的這些委屈,你們誰知道?”
“聶三錘,別說他已經死了,就算他還活著,你們覺得他敢出現在我們靈劍宗面前嗎?”
靈劍宗圣祖頤季正是當年殘殺聶三錘全家的另一個領頭人,用聶三錘的家人逼迫聶三錘鑄劍的主意正是他想出來的,后來任務失敗回到靈劍宗后,他也確實因為決策激進和鑄件材料的丟失遭到了嚴厲懲罰。
但是他的死也確實是因為渡命劫失敗,絕非負罪而死。
鑄劍材料丟失已成事實,靈劍宗怎么可能為此判處一個圣境強者死罪。
司馬莊三人一聽便知尚厚純說謊了。
那東來卻立刻怒聲附和道:“這個老匹夫,若是敢出現在老夫面前,老夫非活撕了他不可!狗屁的鑄劍大師!”
他心里暗暗給尚厚純豎大拇指,感嘆他靈機應變的超強能力。
張小卒幾人差點被尚厚純倒打一耙的污蔑氣炸肝肺。
嗆啷!
周劍來忽然將漓火劍送入萬劍匣,接著握住劍柄重新拔劍。
錚!
三寸劍身出鞘,一股猶如實質般的恨意迸射出來。
眾人被這股陰鷙的劍氣所震驚。
周劍來一邊拔劍,一邊慢慢說道:“此劍名為恨,是聶前輩在混亂深淵淵底揮錘四百余年鍛造,每一錘都帶著對滅門之仇的滔天恨意,每一錘都帶著復仇的火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