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翰林見面問道:“兒啊,你是怎么死的?”
他難道回答說:“父皇啊,兒是造反的時候被容嬤嬤用戒尺抽死的。”
他相信蘇翰林聽了后,非但不會同情他,反而會狠狠地嘲笑他,然后再狠狠地揍他一頓。
像小時候一樣…
不是怪他犯錯,而是怪他犯了錯后被容嬤嬤抓到。
罵他沒用。
“嗚嗚……”
蘇閩越想越傷心,最后竟委屈地嚎啕大哭起來。
蘇游和蘇曄與其同病相憐,也跟著哭了起來。
“哎,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。”
蘇德聽著三人的凄慘哭聲,不禁搖頭嘆了口氣。
都天祿率領禁衛軍清掃戰場。
皇宮外的叛軍,也在被六扇門的人,以及姜漢率領軍隊快速清剿。
王公大臣們的家里一點兒燈光也看不到,好似都還在睡夢中,對城里的叛亂一無所知。
可事實上他們早就醒了,也已經通過家仆的口中得知門外發生了什么,但是他們非但裝作什么都不知道,并且還叮囑家仆把家里的燈全滅了。
倒不是他們貪生怕死,而是想起來蘇洄上次早朝的時候特意叮囑過他們的一句話:“最近城里可能會鬧家賊,諸位愛卿不必驚慌,該做什么做什么,只當無事發生即可。”
當時他們大多人都不明白這句話什么意思,心想什么家賊,哪里來的家賊?
但今夜一下全都明白了。
原來是皇家的家賊。
家丑不可外揚的道理他們哪能不懂,更何況還是皇家的家丑,故而全都裝聾作啞,當做什么都不知道。
只是街上和皇宮方向傳來的陣陣喊殺聲,聽得他們心驚膽戰,不敢合眼。
只盼喊殺生快快停止,然后快快天亮,日出東方,雨過天晴。
轟轟轟!
帝都城西邊幾十里外的荒山里,封余休和叛軍一方的圣人正在激烈大戰,戰斗余波在荒山里肆虐,已經摧毀了好幾座山頭。
還好他們沒在帝都城里戰斗,否則百姓可就遭殃了。
然而隨著戰斗時間的持續,及戰斗強度的不斷攀升,封余休漸露不支之態。
他畢竟不是圣境,雖初勁兇猛,但后勁匱乏。
嗤!
白衣圣人的劍突破了封余休的防守招式,在他胸前劃開一道血口。
“小輩,你能以非圣之姿與本圣戰這么多回合,足夠你驕傲自豪的了,你應該是九洲大陸所有太監中最能打的一個,可惜沒能成圣,否則你絕對稱得上太監第一人,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。”
白衣圣人也不知是夸贊,還是嘲笑地說了一句,而后目光驟然一寒,手中長劍陡然凌厲兇猛,想一劍結束戰斗。
封余休強提一口氣,可是他的氣早已透支,以致于這口氣只提了一半就沒了,劍勢驟然弱了下去。
“我命休矣!”
他盯著迎面刺來的利劍,奮力揮劍抵擋,可心里卻明鏡一般,知道自己擋不下這一劍,故而心中悲呼。
咻!
忽然一束璀璨的星辰光芒從天而降,灌注到封余休的身體里。
封余休一瞬間如得神助,力量猛增,劍勢大漲,長劍一揮,把白衣圣人的劍猛地格開。
與此同時,一個黑色身影出現在白衣圣人身后。
白衣圣人察覺到了身后有人偷襲,側向閃躲的同時,手臂回掃,手腕倒轉,利劍朝身后之人掃去。
可身后之人似乎先一步判斷出了他的招式,竟在他向后揮劍的一瞬間就閃身躲開了,并出現在了他側向閃躲的位置上,同時右拳轟出。
砰!
一拳正中面門。
白衣圣人承受不住拳頭上的巨大力量,身體瞬間失衡,仰面倒飛了出去。
這一拳雖然沒能破開他的護身防御,沒有對他身體造成實質傷害,但是對他精神上造成了一定的驚嚇。
他感覺這一拳不是偷襲之人打在他臉上的,而是他自己主動撞在偷襲之人的拳頭上的。
而視覺上看到的情景也確實如此。
封余休都看得不禁一愣。
但不論是白衣圣人,還是封余休,立刻就反應過來,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,是因為偷襲之人的速度太快了,快到他們反應不過來,從而造成的感官上的錯覺。
砰!
白衣圣人剛想穩住倒飛的身體,卻被偷襲之人緊追上來,對著后心又是一拳,而白衣圣人反擊的劍招,再次被偷襲之人提前預判,并閃躲開了。
隨之白衣圣人竟陷入了偷襲之人狂風驟雨般的拳腳攻擊中,盡管他手里的劍揮舞得兇狠,但很難做出有效的反抗。
偷襲之人渾身包裹著黑色戰甲,封余休認不出是何人,但是看到站在北邊天空中的戚喲喲后,就大概猜出了黑甲人的身份,而黑甲人展露出的戰斗方式,也證實了他的猜測是對的。
擁有如此精湛體術的人,還和戚喲喲認識的,其實并不難猜。
“滾開!”
白衣圣人氣急怒吼,圣息之力從體內瘋狂噴涌出來,強行把張小卒震退。
張小卒猛地睜開殺戮之眼,紅芒迸射。
白衣圣人的神魂驟然間遭受到殺戮之眼的震懾,身上奔涌的圣息之力突然萎頓,好似一口氣沒喘上來一樣。
張小卒抓住機會,撲上去繼續對其拳打腳踢。
他感覺這個白衣圣人的戰力比天神差了一大截,揍起來輕松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