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臉上沒有一點表情,看不出是喜是怒。
張小卒心臟砰砰砰劇烈跳動,心中盡是驚嚇和恐懼,他的目光和紅衣女子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在一起,讓他無比確定紅衣女子發現了他。
忽然,紅衣女子微微勾起嘴角,古井無波的眸子里露出一抹笑意。
這一笑讓張小卒愣了神,不是被紅衣女子冷艷的笑容所驚艷,而是這一笑讓他看到了蘇錦的影子。
他站起身想看得仔細點,可是紅衣女子已經轉身背過身影。
“先生,真的是你嗎?”張小卒望著遠去的紅衣身影滿心疑惑。
然而他只顧著救張小兵和看紅衣女子去了,卻沒有注意到跟在紅衣女子身后的一眾星辰大能里,還有一個他魂牽夢繞的身影。
“大哥,我剛才怎么了?”張小兵從失智中醒來,對剛才發生的事情只剩下一丁點模糊的記憶。
張小卒簡單地對她講了一遍。
“難怪。”張小兵聽了后脫口喊出兩個字。
“難怪什么?”張小卒不解問道。
“大哥,你消失后,老爺子那天突然神魂碎裂,我們還以為是誰在暗中偷襲了他,可是沒有看到可疑的人,估計是這些初代守護者所為。”張小卒說道。
卻不知,其實是周劍來和元泰平為了阻止張屠夫繼續在墓碑上把名字刻完,揮刀砍了他的墓碑。
張屠夫的神魂和墓碑牽連在一起,墓碑碎裂即等于傷了他的神魂。
但是如果周劍來和元泰平沒有砍碎張屠夫的墓碑,那么張屠夫當天夜里就會在墓碑上把名字刻完,那時他的神魂將會完全融入墓碑,肉身將會化作血氣之力牽引黑棺。
簡單點說就是,不砍墓碑他死得更快。
其實張小卒等人夜里摸到的墓碑和棺材,并非是真實的,而是從墓園里投映到這個空間里的虛影。
在墓碑上刻名字,實際上是在把神魂融入墓碑的投影里,所以周劍來會在墓碑里看到張屠夫刻名字時的畫面影像。
當他們把名字刻完后,肉身就會化作血氣,如線一般追尋他們融入在墓碑里的神魂,從而牽引著墓碑和黑棺。
最后初代守護者們施展禁術,就能讓墓碑和黑棺順著血氣的牽引,突破禁制屏障,降臨到這個空間里來。
但是他們的計劃并沒有完美執行,因為周劍來等人破壞了他們藏身的空間結界,害得他們不得不提前啟動禁術。
他們耗費了近兩千年的漫長時間設下的布局,差點就被周劍來等人給毀了。
幸而血氣牽引之力已經足夠,讓他們有驚無險地降臨下來。
當墓碑和黑棺沖破禁制屏障時,墓碑受到能量沖擊,以致張小卒等人融入墓碑的神魂也遭受壓迫,故而會感受到神魂的撕裂之痛。
但是當墓碑和黑棺突破禁制屏障后,墓碑不再受到能量沖擊,他們的神魂也就不再疼痛。
然而,他們雖然因為周劍來等人的無意之舉而保住了性命,可是當墓碑和黑棺突破禁制屏障后,初代守護者們就施展手段,把他們的融入墓碑里的神魂抓在手里,從而輕而易舉操控了他們。
“該死!”
張小卒不知道這些,只當是初代守護者擊碎了張屠夫的神魂,以致于張屠夫的戰力受損,所以才會被宇文睿有機可乘,故而聽了張小兵的推測后十分憤怒。
但也只是干瞪眼的憤怒,他渺小的戰力根本不足以支撐他找這些初代守護者報仇。
不過,張小卒猜測這些初代守護者們多半笑不了多長時間了,因為焦土盆地里的那位可不是好惹的主,而他們偏偏不知死活地沖那位去了。
由白虎尊者臨走前的警告,張小卒甚至大膽猜測,圣獸們極可能是故意讓初代守護者們橫渡虛空飛來這里的,借他們的手殺死焦土盆地里的那一位,或是借焦土盆地里那一位的手殺死他們。
簡單點說就是讓他們狗咬狗。
若非如此,圣獸們沒理由不出手阻止這些初代守護者降臨下來。
“走,跟上去看看。”張小卒站在原地掙扎了一會兒,最終還是決定違反白虎尊者的警告,打算跟上去看看。
不是他好奇心太重,他是擔心牛大娃和金止卉的安全,同時還擔心有沒有其他親人朋友也進來了。
畢竟整個遺跡九座山峰,除了鳳凰山,他只到白虎山上去了一下,對其他七座山峰一無所知。
另外他還想弄清楚,紅衣女子到底是不是蘇錦。
張小卒把扎眼的玄冥戰甲收了起來,然后和張小兵裝作沒有意識的尸體,并混在尸體大軍里,朝焦土盆地走去。
這些尸體不能飛行,只能像普通人一樣翻山越嶺從鳳凰山上下去。
“主人,你不能去!”鬼靈的聲音突然在張小卒腦海里響起,嚴肅且急切。
“為何?”張小卒不解問道。
“因為——”
鬼靈剛一開口,可接著聲音戛然而止,因為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了張小卒。
這股力量張小卒熟悉,正是把他拽離梧桐樹漩渦的那個力量。
他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,身體就被拽進了虛空,再出現時赫然到了焦土盆地中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