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谷里頓時炸了鍋,所有人都沒命地往坡上跑,手腳并用,恨不得多生兩條腿。
然而蛟龍似乎不屑追擊他們,在巖漿上面擺了擺幾十丈長的巨大身軀,然后沉入巖漿里沒了動靜。
張小卒和牛大娃見蛟龍沉入巖漿沒了動靜,于是又大著膽子折返回去,繼續烘烤果子。
“顯而易見,沒有厲害的修為休想登島。”牛大娃嘆了口氣道。
張小卒眉頭深皺,沉吟道:“每人一座墓碑,讓進入遺跡的人感悟傳承,快速提升修為,如果是有人在暗中操控,你猜他的目的會是什么?”
牛大娃順著張小卒的思路思考片刻,腦子里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,驚嚇道:“難不成是想讓我們幫他奪取鳳凰妖丹和梧桐淚?
可是他為什么要抹除我們的修為,讓我們重頭開始修煉呢?
他不允許圣人級別的恐怖存在進來我能理解,因為圣人進來會難以掌控。
可他為什么不讓星辰大能進來呢?
讓星辰大能進來,豈不是更容易幫他奪取鳳凰妖丹和梧桐淚?
以他這種神鬼莫測的手段,掌控星辰大能肯定跟玩一樣。”
“或許是有什么厲害的禁制讓星辰大能無法進來,連暗中的操控者也無可奈何,又或是……”張小卒臉上露出了驚悸之色,似乎是想到了某種可怕的事情。
“是什么?”牛大娃忍不住問道。
“你還記得黑猿為什么要返祖修煉嗎?”張小卒不答反問道。
“因為它要擺脫天道法則的束縛,領悟真正屬于它自己,不受天道法則約束的道。”牛大娃應道。
張小卒目光一沉,道:“所以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,暗中操控之人之所以抹除我們的修為,是想讓我們修煉他的道。
如果我們都修煉了他的道,那么他對于我們來說就相當于是不可違抗的天道,無論我們修為提升到何等境界,始終會像棋子一樣任他擺布操控。”
“這……”牛大娃被張小卒的一番猜測之嚇得打了個寒顫,“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可怕了。”
“他不讓圣人進來,是因為圣人不可掌控,不讓星辰大能進來,是因為星辰大能的道已經初具形態,不容易抹除并重新修煉他的道。”張小卒接著猜測道。
“那為什么要在墓碑上刻名字?”牛大娃問道。
“不知道。”張小卒搖頭道。
“我去,你的墓碑上沒有銘文傳承!”牛大娃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,說道:“是不是那雙手故意為你遮蔽或是抹除了墓碑上的銘文,阻止你修煉墓碑上的道,如此你就不會被操控墓碑的人掌控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空間里至少有兩個厲害的存在,而且他們是對著干的?”張小卒疑惑問道。
“可能吧。”牛大娃不確定道。
張小卒皺眉道:“不管有幾個人,結果恐怕都是一樣的,修煉他們的道,為他們所操控。”
“那怎么辦?停下來不修煉了嗎?”牛大娃問道。
“不能停,停下來就成了一顆廢棋子,沒用的廢子必然會被無情抹殺,所以不能停。
既然不能停,那就只能拼命修煉,煉到極致,說不定棋子也能噬主。”張小卒目光幽冷道。
“希望這些都是我們一廂情愿的猜測。”牛大娃抱有一絲僥幸說道。
沈家三位海之境二重天的高手,只有沈天宇僥幸撿回一條命,其他兩個人一個是在巖漿上起火身亡,一個被蛟龍吞食。
沈家損失慘重。
黑暗降臨前,沈家人清點人數,發現少了五個人,沒人知道他們是嚇得逃離了山谷,還是已經死于非命。
黑暗降臨。
牛大娃睜大了眼睛,試圖在黑暗中看到一點什么,可惜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。
“前輩,摸摸我,我不想跟著這個搗騰墓碑和棺材的家伙混,我想跟您混。您摸摸我,傳我一招半式吧。”
“前輩,我們已經猜出你們的計劃,我相信您一定是正義的一方。我愿意為正義奉獻生命,為您沖鋒陷陣,百死無悔!”
“前輩,您摸摸我……摸摸我……摸摸我吧摸摸我……”
牛大娃對著黑暗絮絮叨叨叫個沒完,最后干脆碎碎念地念起經。
“唔——”
就在牛大娃念叨著快要把他自己念叨睡了時,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咽喉,力氣極大,瞬間掐得他不能呼吸。
“閉嘴!”
“再不閉嘴本王就捏死你!”
一道咬牙切齒、忍無可忍的罵聲突然在牛大娃面前的黑暗中響起。
牛大娃聞眼睛猛地一亮,連忙飛快地點頭,表示自己馬上閉嘴。
那只手慢慢松開了。
“前輩,摸——”
“滾!”
啪!
一聲喝罵緊跟著一記耳光打斷了牛大娃的話,把他扇飛了出去。
“啊——”
牛大娃的慘叫聲隨之響起,聲音之凄厲如遭地獄酷刑,而他確實是在遭受酷刑。
他的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,而是變成了一片火紅,因為他正身處一片火海當中。
灼燒之痛讓他痛不欲生。
“小狗子,你若能熬過這一夜不死,本王就破例賜你一場大造化!”
一道聲音在牛大娃腦海里響起,把他即將渙散的意識一下驚醒。
“啊——嗚——”牛大娃張嘴怒吼,可剛一張嘴,火焰就灌進了他的喉嚨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