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他邁步朝坡下走去,目光在挖寶的人群中飛快地尋找張小兵的身影。
但這些人都被沈家人鞭打得不成人樣,鮮血黏著巖灰糊在身上臉上,很難辨別出容貌。
當張小卒走到近前,好不容易在二百多個挖寶的奴隸中認出張小兵的身影時,他的心臟狠狠地揪了起來。
張小兵身上全是鞭痕,整個后背已經是血肉模糊,讓張小卒不忍直視。
一個下巴上蓄著一撮山羊胡的沈家男子,正站在張小兵的右后方,一手抱懷一手捻著山羊胡,一臉猥瑣地盯著張小兵看,因為張小兵身上的衣服被荊棘藤條撕碎了,春光暴露在了空氣中。
張小卒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暴走殺人的沖動,徑直走到張小兵身邊,伸手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。
“別動,大哥來救你了。”張小卒抱起張小兵的同時,在她耳邊小聲說道。
張小兵聽出了張小卒的聲音,身體猛地一顫,停下了掙扎,淚水奪眶而出。
她突然“啊”的一聲尖叫,然后扭頭一口咬住了張小卒的胳膊,用力極大,隔著衣服把張小卒的胳膊咬破了。
張小卒滿心愧疚,他知道張小兵在怨他,怨他為什么這么晚才來救她。
“你干什么?!”站在張小兵身后的山羊胡男人,看見張小卒的舉動,大聲喝問道。
張小卒轉頭給了他一個壞笑,說道:“我要帶她去山谷外面的樹林里給她包扎一下傷口,你要是感興趣就一起來吧。”
“嘿嘿——”山羊胡男人聽了后頓時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,嘴里發出猥瑣的笑聲,點頭道:“確實需要好好包扎一下,你等我一下,那邊有位小娘子也需要帶去樹林里包扎一下。”
“啊——你要干什么?!放開我!放開我!啊——救命啊!”
山羊胡男子跑到不遠處抱起一個金發女子,那女子頓時驚恐大叫,并劇烈掙扎起來。
“本大爺看小娘子你刨地累的很,想帶你去樹林里輕松筋骨。哈哈……”
山羊胡男子猥瑣大笑,然后沖另外幾個監工喝道:“你們幾個給老子瞪大眼睛看好了,別讓這群賤役偷懶,等老子回來后也讓你們輪著去樹林里爽一爽。”
說完他就抱著金發女子急不可耐地往坡上爬,速度之快把張小卒都甩在了身后。
二人一前一后翻過山谷,然后鉆進了樹林里。
徘徊在不遠處的牛大娃三人見張小卒抱著張小兵進了山林,立刻悄悄離開。
他們是準備干架的,不過萬沒想到計劃進行的這么順利,輕輕松松就把張小兵救了出來。
雖然還跟著一個沈家人,但帶進樹林里輕松就能解決。
“哈哈,小娘子,快讓大爺看看你身上哪里受傷了,讓大爺給你好好包扎一下。”
山羊胡男人抱著金發女人甫一鉆進樹林,就急不可耐地把金發女人按在地上,兩只手猛撕女人的衣服。
“我要親手殺了他!”張小兵目光怨毒地從齒縫里擠出一句話。
“好。”
張小卒把她放下,走到正在對金發女人逞兇的山羊胡男人背后,雙手猛地探出抓住他的雙肩,五指施力猛地一擰,只聽咔嚓兩聲,山羊胡男人雙肩脫臼,手臂無力地低垂下去。
“啊——”山羊胡男人魂飛天外,驚叫著從地上跳了起來。
張小卒抽刀出鞘,刷刷兩刀挑斷了他的腳筋,山羊胡男人嘭地一聲摔倒在地上。
“啊——”山羊胡男人驚恐慘叫,盯著張小卒喝問道:“你是誰?!”
他這才反應過來張小卒不是沈家人。
張小卒沒有應聲,走上前去摁住他的腦袋,卸了他的下巴,又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衣服,塞進他的嘴里,讓他連慘叫都不能。
然后抓著頭發將他拖到了張小兵面前,交給她處置。
“把刀給我用一下。”張小兵向張小卒伸手道。
張小卒把刀給了她。
一炷香的時間后,山羊胡男人終于在張小兵的刀下斷了氣。
“啊——”
張小兵發瘋一般的大叫,一刀一刀剁在山羊胡男人身上,似乎要把他剁成肉泥才會罷手。
張小卒上前奪下張小兵手里的刀,然后把她抱到不遠處干凈的地方放下。
“嗚嗚……”張小兵趴在張小卒懷里放聲大哭,邊哭邊嗚咽道:“他們找不到你,就把怨氣都發泄在我身上。我和他們沈家人無冤無仇,他們這樣欺負我虐待我,我受不了了,真的受不了了。
你怎么才來呀,怎么才來呀?
嗚嗚……大哥,我身上好疼!”
張小卒抱著張小兵,心如刀絞,對這個為他承擔了痛苦的女孩充滿了愧疚。
“大哥給你報仇!”他只能如此無力地說道。
“我要讓這山谷里的沈家人統統去死!”張小兵咬牙切齒道。
“我去給你殺!”張小卒提刀起身,這就要去和沈家人拼命。
卻被張小兵雙臂抱住不放,哭道:“別去,他們人多,你打不過的。”
顯然張小兵并未完全喪失理智,至少還擔心著張小卒的安危。
這讓張小卒心里愈加愧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