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惡!”張小卒氣得咬牙切齒,恨不得把這些把他的血當美味餐食的毒蟲統統捏死。
“好了嗎?”葉明月見張小卒半天沒有動靜,忍不住開口問了聲。
“好了。”張小卒應了聲,伸手將包裹葉明月眼睛的黑布條解開。
“怎樣?”葉明月轉過身來問道。
“抱歉。”張小卒歉意道。
“沒關系。”葉明月嫣然一笑,顯然她早就知道這一結果,見張小卒情緒有些低落,反而笑著開解起來,道:“這毒本就無解,醫仙都束手無策,你又何需自責呢?”
“我的血非但不能克制淫毒,反而促使它惡化加劇。”張小卒道。
他倒也不是自責,畢竟是葉明月主動喝的他的血,并且不給喝還不行,壓根怪不得他,只是看著葉明月鮮活的生命即將被一群卑微的蟲子所吞噬而哀嘆。
生命之脆弱,有時候真的難以想象。
“早死早解脫。”葉明月長吁一口氣道。
“我會讓你有尊嚴地走。”張小卒道。
“謝謝!”
……
五月初三,多云轉陰。
蘇洄站在武衛營的校場上,仰望著陰沉的天空,壓抑的心情愈加壓抑了。
今天已經是第三天,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。
但依然一無所獲。
他自認為“天羅地網,無所遁形”的羅網,也開始顯露出它的不足和不成熟,甚至出現了情報錯亂和情報丟失的低級錯誤。
三千武衛營將士,被幾個小賊耍得團團亂轉,就像一群鐵憨憨一樣,在偌大的帝都城里東跑跑西竄竄,給帝都百姓看笑話。
人真的很難抓嗎?
其實并不難。
至少不會這么難。
武衛營的將士之所以處處碰壁,主要是因為暗中有太多人使絆子。
這些人都不愿蘇洄好。
蘇洄心如明鏡,可又無可奈何,總不能人擋殺人,佛擋殺佛吧。
他看見陰沉沉的烏云里突然鉆出一朵白云,可憐它還沒來得及看一眼被烏云覆蓋的大地,就被黑壓壓的烏云吞沒。
蘇洄咧嘴慘然一笑,心想:“眼下我蘇洄就如那朵白云一樣弱小可憐。”
“哈哈……哈哈……”
蘇洄仰天大笑,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。
姜漢站在校場邊上,神情憔悴,臉上已難看到半分驕傲,似乎短短三天就把他的棱角和桀驁磨平了。
“姜漢!”蘇洄的喝聲突然在校場上空炸響。
姜漢眼神猛然一亮,因為他從蘇洄的聲音里聽見了重新燃燒起來的斗志。
“把所有將士都召集回來。”蘇洄命令道。
“?”姜漢神色困惑,沒聽明白。
“沒聽見嗎?”蘇洄喝道。
“諾!”
……
五月初四,陰。
天剛蒙蒙亮,武衛營的將士就橫刀跨馬,在帝都大小街道奔波忙碌起來。
一如前三日,滿城抓捕打砸五福酒樓的賊人。
不同的是,今天每個將士都精神抖擻,紅光滿面,尤其是嘴唇上,全都泛著油光,一看就知道早上的伙食不錯,保準是吃肉了。
可惜吃肉也不頂事,東奔西走一天,依然沒抓到一個賊人。
……
五月初五,陰有雷鳴。
咔——
一道驚雷在泰平學院上方炸響。
文圣塔下,元泰平激靈靈一顫,從渾渾噩噩中驚醒。
他茫然四顧,一時間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,做什么。
“同學。”
一個身穿儒衫的男生,懷里抱著六七本書卷,路過元泰平身邊時,突然停下了腳步。
元泰平下意識地轉身看向他。
男生咧嘴燦爛一笑,說道:“我見你骨骼驚奇,是一個練武奇才,恰好我這里有一本武林絕學,免費送給你,只待有一日你練就神功,擔負起拯救天下蒼生的重任。”
“???”元泰平本就恍惚著,冷不丁聽這么一段,當時就一腦門問號,心說:“什么亂七八糟的。”
男生也不解釋,從懷里抽出一本封皮淡黃的書卷塞進了元泰平懷里,然后大步離去。
“喂?”元泰平沖男生喊了聲,可對方理也不理,徑直進了文圣塔。
望著男生消失的背影,元泰平搖搖頭作罷,看向手里泛黃的書卷,想著男生說的話,雖然心中不信,但還是抑不住被其逗樂,笑著翻開書卷,想知道是什么武林絕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