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求得求不得,切莫強求。我心若磐石,盼君歸來。此去路遠,君且珍重。”秦如蘭羞羞怯怯地聲音從窗縫里傳出。
“多謝小姐掛念。泰平,告退。”元泰平又施一禮,而后雙膝下屈,蹬地沖天而起。
牛大娃操控風之域接住元泰平,四人一猿往北飛去。
……
許久許久,秦如蘭才好不容易平復下羞臊的情緒,然后用納物囊裝著四樣寶貝出了院門,直奔大長老的小院。
當秦如蘭把四樣寶貝一件件擺到大長老的面前時,大長老的反應并不比秦如蘭見到這四件寶貝時淡定,非但不,反而比秦如蘭更加激動,因為他比秦如蘭更加明白這些東西的價值。
“大長老,賣掉這些寶貝所得的錢足夠緩解秦家的困境嗎?”秦如蘭問道。
“綽綽有余。”
“但,一樣也賣不得。”大長老搖頭笑道。
“為何?”秦如蘭不解。
“因為這些寶貝已經珍貴到無法用金銀來衡量它們的價值。”大長老道,他偷偷咽了口唾沫,強忍心中的貪婪欲望,道:“這些都是你的私人物品,你快快收起來吧。”
秦如蘭沒有照做,而是看著大長老的眼睛說道:“大長老,我愿意為秦家的未來拼搏努力,但我不能當家主,秦家下一任家主只能是二哥哥。”
“這是你的決定?”大長老問道。
“嗯”秦如蘭非常肯定地點頭。
“哎,既如此,老夫就不再強求于你。你去把你母親和二哥哥叫來吧。”大長老嘆了口氣。
這也是他思考了一夜的決定,如果秦如蘭不愿意接任家主,他就盡可能地扶持秦綽,盡人事聽天命,只求問心無愧。
“好的。”秦如蘭聞臉上頓時展露笑容。
“等一下。”大長老叫住欲轉身離去的秦如蘭,指了指桌上的龍涎果和圣血,說道:“你把龍涎果和圣血服下,這種級別的寶貝不能被人知道,所以最好不要留。若不然不小心傳揚出去,極可能給秦家招來滅頂之災。”
“啊?此等寶貝我服用了太可惜,不如大長老你用了吧。”秦如蘭感覺自己服用龍涎果和圣血是暴殄天物。
大長老使勁瞪了她一眼,道:“讓你服用你就服用,哪來這么多廢話?!”
秦如蘭最怕大長老瞪眼,忙囁嚅著連連點頭,先把圣血服下,又把龍涎果一口一口吃掉。
“項墜和元始金丹也收起來。”大長老道。
秦如蘭拿起粉色蝴蝶玉墜,道:“您神魂受損,這玉墜給您用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大長老甕聲應道。
不是不想,而是粉色蝴蝶,這造型他實在消受不起。
還是老老實實用自己的玉佩吧,雖然功效比起粉色蝴蝶玉墜弱了一些,但好歹勉強夠用。
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失去效用。
大長老不由地皺起眉頭。
……
由于連日大雨,暮河漲大水,連接暮河兩岸的雙福大橋被大水淹沒。
趙全和他的糧隊被擋在暮河北岸足足十天,急得他兩邊嘴角全是水泡。
他此行是奉戚無為的命令來到暮河北面,富饒的七十二座主城收購糧食等物資,以緩解雁城以及雁南諸城的物資危機。
只需再熬兩個月,等地里的莊稼收上來,旱災之危才算勉強熬過去,那時候就能真正地松一口氣了。
雁南的百姓正餓得嗷嗷叫,糧隊購滿了糧食卻被大水擋住回家的路,趙全如何能不著急。
好在老天爺給面子,沒有接連下個不停。
連晴三天,暮河的水面終于降了下去,雙福橋的橋面露了出來。
等的望眼欲穿的趙全,第一時間下令出發,三萬輛裝滿物資的馬車順利渡橋。
趙全高興地仰天連笑數十聲,發泄心中數日積郁的悶氣。
然而由于大雨連綿,堅硬的路面早被雨水浸透,泥濘難行,以至于糧隊行程緩慢。
趙全只能以走一步也比原地不動好來自我安慰。
有一輛馬車深陷泥坑,幾個大頭兵懟著車屁股一陣吆喝,可是沒把控好方向,生生把車給懟翻了。
幸而馬車沒有損壞,幾個人三兩下就把車重新裝好。
“咦——”當中一人抱著裝糧的麻袋驚咦一聲,皺眉道:“這袋子里裝的什么,怎么這么沉?”
說著他把麻袋擔在車上,拿手隔著麻袋捏了捏,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,驚恐著嗓音朝另外幾人叫道:“哥幾個,我——我怎么感覺麻袋里裝——裝的是粗——粗沙呢。”
“別胡說,每一個麻袋都是我們自己人親手裝的,怎么可能裝粗沙進去?”另一人板著臉呵斥道。
那人又捏了捏,一張臉已經扭成了哭喪臉,帶著哭腔道:“真——真是沙子!”
見他不像是開玩笑,當即有人上前抓住袋口,道:“解開看看。”
袋口解開,幾人探頭往里一瞧,瞬間面無血色,麻袋里裝的可不就是粗沙。
“趙將軍,出事了!出大事了!”
驚恐的尖叫聲撕裂晴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