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昏下,所有視線都聚集向雁北城外。
在雁北十里外還有兩支軍隊,但全都處在安營扎寨的修整狀態,并且眼下正在埋鍋造飯。
由他們的旗幟和戰甲上的徽章可以看出,他們皆非雁城的軍隊。
“發生什么事了?”自東邊陣營的營帳里竄出一個中年男子,其衣衫不整,睡眼惺忪,方才正在酣睡,突然被戰鼓驚醒。
在他營帳里的軟塌上,躺著一位容貌姣好的妙齡女子,此女子是中年男子用十張巴掌大的面餅在雁城換的。
“回公子,不知牧羊城的人突然發什么瘋,突然集結沖向雁城,雁城守軍可能誤以為敵軍來襲,故而擂響戰鼓。屬下已經派斥候去打探消息,應該就快回來了。”候在營帳外的士官上前答道。
“報!”士官話音剛落,就有斥候駕馬馳來,到近前二十步自馬背上滾落下來,半跪于地,高聲呼喝。
“講!”中年男子道。
“屬下探得消息,牧羊城兵馬之所以集結出兵,是因為他們的少公子傅玉成在雁城內受人欺負,隨行的兩百護衛被人斬殺數十,坐騎獨角烈焰獸被搶,并受盡折磨羞辱,故而一怒出兵。”斥候稟報道。
“這個白癡!”中年男子聞冷笑,而后向面前士官吩咐道:“牽馬來,咱們去看戲。下令所有人不得靠前,違令者斬!”
“喏!”
“呵,區區五萬兵馬就敢對雁城出兵,若雁城守將懼怕他的身份還好說,若是個油鹽不進的混不吝,可就有好戲看了。”
“想必雁城守將不敢對傅玉成怎樣。”士官說道,“傅玉成的姑父蓋華陽受命于帝都,擔任賑災巡察使,手執天子令箭,見官大一級,有先斬后奏之特權,不日就將達到雁城,誰敢招惹他?”
“呵呵,這些都是官場上勾心斗角的心思,兵痞子們可不會想這么多,況且還是剛染過人血的兵痞子,兇著呢。”中年男子搖頭笑道。
……
北十城城墻上,肖沖遠遠望著滾滾馳來的大隊鐵騎,發現竟然是牧羊城的騎兵,不禁皺起眉頭。
牧羊城的五萬騎兵甫到雁城就已經按照法令向他登記報備,可見他們明確知道外城兵馬如無雁城統帥允許,是不允許進入雁城,甚至不允許靠近雁城十里的,肖沖不知道他們為何明知故犯。
“來將速速止步!”
“此乃雁城重地,外城兵馬如無允許,不得靠近城墻十里!”
“不聽勸阻者,將視作侵入之敵,殺無赦!”
肖沖聲音里夾帶著星辰之力,如滾滾驚雷涌向滾滾逼近的牧羊城鐵騎。
地下古城之行,讓他修為晉升到了星辰境。
“吾乃牧羊城城主之子傅玉成。”
“吾之外祖父乃禮部尚書曹云之。”
“吾之姑父乃賑災巡察使蓋華陽,手持天子令箭,不日即將到達雁城。”
“誰敢殺吾?!”
“速速放開城門,讓吾進城擒拿惡賊!”
“誰敢阻吾,待吾姑父來到,必將你們一一斬殺!”
傅玉成聲音夾帶真元力,邊策馬疾馳邊沖城墻上高聲怒喝。
“來將速速止步,你已靠近城墻一千五百步,第一次嚴厲警告!”肖沖把傅玉成的話聽在耳朵里,不由地皺起眉頭,感到事情似乎有點棘手,但是這并沒有讓他把守城職責拋諸腦后,見傅玉成領軍進入禁區,當即發出嚴厲警告。
“你是何人?膽敢阻吾?有膽報上名來!”傅玉成聞大怒。
“吾乃守城中將,肖沖!”肖沖全然無懼,并再次警告道:“來將速速止步,并從城下撤離,你已靠近城墻一千步,第二次嚴厲警告!”
“公子,不如先命將士們停下來,讓他們把欺辱公子的賊人交出來。雁城乃帝國重地,外城兵馬歷來不得進城,硬闖的話恐怕不太合適。”傅玉成身側一位青袍老者皺眉提醒道。
“怕什么?”傅玉成眼珠子一瞪,不以為意道:“先不說本公子赫赫身份,他們決計不敢動本公子半根指頭,便是沒有這些顯赫身份,他們也不敢對我們怎么樣。我們身上披的可是帝國戰甲,他們膽敢自相殘殺不成?”
“放心,他也就只敢嘴上叫囂叫囂,撐死了緊閉城門不開,反正是不敢攻擊我們。給本公子沖到城下一百步,壓壓他們的氣勢。”
城墻上肖沖目光一寒,再次喝道:“來將速速止步并退離,你已逼近城下五百步,本將軍第三次嚴厲警告!若再不止步撤退,后果自負!”
“有什么后果,拿出來讓本公子瞧瞧。”傅玉成冷笑。
“弓弩手準備!”
“射!”
肖沖揮下了手中令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