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公子,求求你,救救我師兄!我給你磕頭!”女子跪在地上向張小卒懇切哀求,腦門照著堅硬的地面砰砰砰連磕三個響頭,光潔的額頭被沙子硌破,流出殷紅的鮮血。
張小卒悚然,忙上前攙扶,可女子硬是跪地不起。
“張公子若是不答應,小女子便長跪不起,一直求到公子答應為止。”女子語氣決絕道。
“璀璨,藥王谷的臉都被你丟盡了!”
“就是。你可知道譚師弟就是慘死他手,他與我藥王谷有不共戴天的血仇!”
“對,求誰也不能求他!”
宇文睿身后的藥王谷弟子,有幾人認出跪在地上的女子,怒不可遏地向其大聲呵斥,覺得璀璨丟盡了他們藥王谷的臉。
叫璀璨的女子聽到師兄們憤怒的呵斥后,雖然臉色慘白,神情恐慌,可她緊抿著嘴唇,目光堅決,跪地不起。
“你若能救我師兄,讓我做什么我都答應。”璀璨跪在地上,沒有理會師兄們的叫喊,語氣決絕地向張小卒說道。
“璀璨,你想被逐出師門嗎?!”
“藥王谷沒有你這么沒有骨氣的弟子!”
藥王谷弟子見璀璨理都不理他們,便如火上澆油一般,愈加氣惱憤怒。
“張公子,請你大人大量,務必救救秋鳴師弟。”從一百八十人隊伍中又走出一位藥王谷男弟子,拱手向張小卒請求道。
“張公子,求你救救秋鳴師兄!”
“張公子——”
在這人的領頭下,隊伍里的藥王谷弟子全都走了出來,不同于宇文睿身后藥王谷弟子的強勢霸道,他們皆放低姿態向張小卒請求,求張小卒救秋鳴。
“你們——你們——”
“藥王谷的臉面都被你們丟盡了!”宇文睿身后的藥王谷弟子被這些人氣得頭冒青筋。
宇文睿面無表情,始終沒有表態。
“張公子,求求你救救我師兄,求求你!”璀璨暗恨自己嘴巴太笨,求人都不會求,來來回回就這么兩句,說不出好聽的話,也只能磕頭,祈求能用誠意打動張小卒。
“姑娘,你先別激動。”張小卒急忙躬身攙住璀璨的胳膊,阻止她繼續磕頭的舉動,問道:“你師兄他怎么了?需要我怎么救他?”
他不知道這個叫秋鳴的人怎么了,所以不敢打包票一口應承下來。
“我師兄他中了尸毒。”璀璨忙回答道,“師兄他為了尋找驅除尸毒的辦法,以身試毒,嘗試了成百上千種辦法,可最終還是沒能找到驅除尸毒的辦法,反而因為以身體為病灶進行藥物試驗,一次又一次令尸毒毒性增強。師兄他現在已經臥床不起,眼看——眼看快要堅持不住了。張公子,你仁心仁德,救救我師兄吧。師兄他是個好人,他從未在背后詆毀過你。”
張小卒聞不由地對這個叫秋鳴的人蕭然起敬,竟然以自己的身體試毒,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,反正他覺得自己做不到。
張小卒相信,面對無解的尸毒,敢以身試毒,絕對不是為了“名利”二字,此人應是真心憐憫雁城百姓,急于找出解藥救人,而置自身生死于不顧,定是一位大義無私、心善慈悲、品德高尚的醫者。
“你先起來,我交代兩句就隨你去看望你師兄。”張小卒往起攙扶璀璨說道。
璀璨聞身子猛地一顫,驚喜地抬頭看著張小卒,確認道:“真的?”
“自然!”張小卒向其使勁點了下頭。
璀璨這才順著張小卒的攙扶站起身來,看著張小卒臉上和善的笑容,突然鼻頭一酸,眼淚嘩嘩落下,她非常開心,自己遇到了一個好人。
“張公子,大人大量,在下佩服。”
“多謝張公子!”
“張公子日后若是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,盡管開口,在下定義不容辭。”
璀璨身后的一干藥王谷弟子紛紛向張小卒致以感謝的話語。
張小卒一一拱手回禮,道:“舉手之勞,何足掛齒。”
“張小卒,你得意什么?!”宇文睿身后的藥王谷弟子有人看不慣張小卒春風得意的樣子,突然扯起嗓子冷譏諷,道:“你還不知道吧,你師父已經死了,今后已無人庇護你,你還得意的起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