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干活，你們干什么呢？！”王記分員呵斥了一聲，付媛和李大腳聽見了，馬上停止了爭吵。

付媛氣急了，滿臉都是眼淚，只是她臉上都是泥根本看不見，付媛帶著哭腔搶在李大腳前面，指著李大腳控訴道：“都是他！趁著干活的空隙，占我便宜，對我動手手腳的，我不愿意，推了他一下，他就和我動手。”

付媛朝著王記分員走了幾步，雙手撐著自己的衣服下擺，“記分員你看，都是李大腳弄得，把我欺負成這個樣子。”

王記分員看向那邊臉氣的通紅的李大腳，厲聲詢問：“是付知青說的那樣嗎？”

李大腳用粗糲的聲音高聲嚷嚷著：“我才沒有，都是她，被螞蟥吸上了，我好心幫她，她還嫌我動作慢，直接給我推到在泥地里了，我也是氣不過才還手輕輕推了她一下。”

李大腳辯白完，忽然想起什么連聲道：“王記分員，不信你看她腿上，還有沒取下來的螞蟥呢。還有，顧知青剛才都看見了，可以給我作證。”

王記分員知道李大腳平時是個什么樣的人，又看向付媛，看她明顯這時候有些心虛，就猜到這兩人說的恐怕都是真一半，假一半。

王記分員問顧清芷，“顧知青，你說，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
顧清芷才不愿攪到他倆這破事里去，這兩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，于是笑著道：“我剛才站的遠，都忙著干活了，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怎么了。”

王記分員還沒說話，付媛先一步吵起來，“顧清芷！你明明就看見了，你為什么不說？”

王記分員心里對這事已經有了判斷，打斷付媛的話，“你們兩個在這吵架，你們看看這些活才干了多少？”

付媛和李大腳負責的那兩塊地上都只插了零星幾株秧苗，幾乎可以說就沒干什么活。

王記分員厲聲繼續道：“你們倆趕緊干活去，今天的指標干不完，影響的是整個大隊，按時干不完活，不但沒有工分，還會扣你們分。”

王記分員又告訴付媛，“腿上的螞蟥自己拿下來，別拽，拍一拍腿周圍，螞蟥就自己掉下來了。”

付媛和李大腳聽了王記分員的話，都不敢再當著記分員的面鬧騰，付媛按照王記分員的法子，把腿上的螞蟥取了，灰頭土臉的繼續回去干活。

顧清芷這邊已經把剛才被付媛拿出來的秧苗都重新種好了，上前對王記分員道：“王記分員，我都弄好了，你再檢查檢查，沒問題我就收工了。”

王記分員仔細檢查了一下，贊揚道：“嗯，不錯，這次種的都很好。”他也覺得，顧清芷和付媛還有李大腳這樣的額分到一組，能把活干的這么好，已經很不錯了。

說完，王記分員給顧清芷記了分，“顧知青，你可以收工了。”然后離開了。

付媛看王記分員走遠了，最終還是忍不住這口氣，又和李大腳吵起來，李大腳也不甘示弱，兩人又掐起來。

這兩人估計今天的活肯定是干不完了，被扣分也是板上釘釘的事了。

顧清芷趕忙穿上鞋襪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，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