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話還未說完,其中一紈绔子弟便滿不在乎地接口道:“這事兒好辦,直接讓夏千帆知難而退便是。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搖晃著手中的酒杯,酒水在杯中蕩漾,映照著他那囂張的面容。
“日后皇上見他難堪大用,必不會重用,我們就可以……”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,仿佛已經看到了夏千帆日后的慘狀。
眾人一番討論之后,終于得出了個看似切實可行的計劃。
隔天,當夏千帆前往調查溫瞿的產業時,便被那刁鉆的掌柜的攔下了。
掌柜的雙手抱胸,滿臉橫肉,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屑。
他不僅要求夏千帆提供調查的文書,還處處為難,對夏千帆的問題要么避而不答,要么答非所問,絲毫不配合……
夏千帆這幾近于無的進展,只覺得頭疼欲裂。
一連幾天過去了,夏千帆依舊毫無收獲,每日愁眉不展。
晚膳時,琴娘坐在餐桌前,望著首位空蕩蕩的座位,不由微微皺眉,眼神中滿是擔憂與不滿。
“娘親,你不要生氣啊,清寧這就替娘親瞧瞧,看看爹爹究竟在忙什么!”夏清寧見母親神色不悅,趕忙站起身來,氣沖沖地說道,那模樣仿佛要去替琴娘與夏千帆理論一番。
琴娘看著夏清寧那副為自己撐腰的可愛模樣,心中的氣頓時消了一大半。
“站住!”
琴娘望著夏清寧,本想責備她幾句,可看到她那樣子,斥責的話到嘴邊轉了一圈,最終換了副溫和的說辭。
“你去喊你爹爹來用膳吧,他忙碌一天,不容易。”
夏清寧掩嘴偷笑,那清脆的笑聲在房間內回蕩。
琴娘見她這般模樣,佯怒地說道:“愣著做什么,快去啊。”
夏清寧邁著輕盈的步伐,輕手輕腳地走進書房。
此時的書房內,燭火在微風中輕輕搖曳。
夏千帆獨自坐在書案前,身影在昏黃的燭光映照下顯得落寞。
他的背微微佝僂著,手中緊緊握著毛筆,可筆尖卻只是在宣紙上毫無目的地劃動著,墨汁肆意暈染開來。
夏清寧悄無聲息地偷偷湊到夏千帆身邊,歪著頭,好奇地輕聲詢問:“爹爹,您這是為何事發愁啊?”
沉浸在苦惱中的夏千帆驟然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音,身體猛地一震,手中的毛筆差點掉落。
待目光落在夏清寧身上,他微微一愣,
對上夏清寧充滿關心的眼神,心中五味雜陳。
他深知這孩子聰慧過人,鬼點子極多,猶豫了片刻,還是緩緩開口,將遇到的難題如倒豆子般娓娓道來。
“清寧,為父此次負責查貪官之事,卻不想遭到了貪官們的聯合抵制。他們沆瀣一氣,根本不配合調查,處處給我使絆子。”
說著,夏千帆緩緩放下手中的毛筆,在重重地嘆息一聲后,繼續道:“若只是這些倒也罷了,為父拼盡全力,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。只是……”
他頓了頓,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擔憂,轉頭看向夏清寧,“為父最擔心的,是你娘親琴娘和你的安危啊。那些貪官心狠手辣,無所不用其極,我怕他們會對你二人下手。”
夏千帆的聲音微微顫抖,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。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