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沁為難,夏文曜想了想,妹妹不僅是個福星,有時候心里的想法比大人的想法還成熟,對于爹爹來說,說不定有用。
“我帶你去。”
他將夏清寧抱到夏千帆這兒,還找了個借口,“爹爹,別人都說公堂之上,哭慘也有用的。您明天抱著妹妹過去,也哭一哭,說不定府尹能嚴查此事。”
拙劣的借口。
可多帶一個孩子,并非什么難事。
夏千帆還是答應下來。
一夜難眠。
翌日清晨,天剛亮,雞正鳴。
夏家人都陸陸續續的起床,一個個眼睛下面都帶著淡淡的烏青。
沈闊來時,得知夏千帆要帶著女兒去公堂,有些詫異。
“她才一歲多,為何要帶到公堂上長見識。”
“文曜說帶著孩子,哭慘有用。好不容易抓到個賊人,我還一身傷口,自然是要利用起所有的籌碼。”
“……倒是有理。”
沈闊點點頭,末了,他突然想到過來的目的,邀請夏千帆先坐下,再說,“我昨晚派人好好審了一下那群混混,還真的打聽出他們背后的人是誰。”
“誰?”
夏千帆眼睛一瞇。
……
轉瞬間,公堂之上。
夏千帆抱著夏清寧走到府尹面前,聲音嘶啞,飽含苦楚的開口。
“還請大人明鑒,昨晚多虧了沈少爺出手相助,不僅救下我們一家,還幫我們調查出,這些混混都是被如意酒樓的老板收買!
他們夜里抱著木柴和木屑到墻壁上,又以香油淋濕,點燃縱火。
雖然沒有將我的萬里樓燒成灰燼,可半個院子都沒法用,我也被打成重傷,可憐我家女兒年歲尚小,昨夜驚魂,今日便離不開人,生生要拉著我到公堂上來,只怕我再出事!”
夏千帆一番話說的辭懇切。
夏清寧聽到這話,馬上演技上頭,哇的一聲大哭起來,抽噎著上氣不接下氣:“爹爹,疼,嗚嗚嗚——”
夏千帆聲聲哭訴,小孩兒更是嚎啕大哭。
就連門口看熱鬧的路人都聽不下去。
幾個混混被扣押在地上,還想掙扎,沈闊卻直接走過來:“這些混混平日都在黑巷子里接些不成樣的差事,罪名累累。大人與其讓這群爛人胡扯,不如將那如意樓的老板請過來,讓他們見一面,自見分曉!”
混混們還想解釋什么。
可沈闊一個眼神,他們就想到昨日沈府里那些刑具,瞬間都若篩糠,不敢多說什么。
府尹沉著臉,一不發。
之前幫過夏千帆的衙役,諫道:“沈少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,今日必定要個說法。”
“……傳如意酒樓掌柜的黃海,來我面前!”
府尹只好咬牙高聲喊道。
衙役趕緊去叫人。
夏千帆卻抱著夏清寧晃了晃,想起早上沈闊跟自己說的那些話。
“自從你的萬里酒樓開起來,他們如意酒樓是半點生意都沒有,只怕因為嫉妒和恨意,加上幾次作亂都被你化解,這才想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。”
因為嫉妒?
便可以為所欲為嗎?
夏千帆緊了緊手指,這件事情,必須有個說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