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闊的聲音從旁傳來。
他今日著了一身青綠色的長衫,發絲用木簪高高綰起,又以發帶綁縛,仔細看來不倫不類,偏這發髻沒錯叫人挑不出錯處,慢步而來,倒是少了平日的凜冽。
后面,還跟著四個家丁。
靠近沈闊的兩個家丁,一青一綠,模樣有幾分相似。
好帥——
夏清寧靠在爹爹的懷里,一雙眼卻死死釘在沈闊那雙俊美的臉龐上。
這種桀驁不馴的男人果然最帥了!
琴娘今天給她準備了一個可愛的帽子防風,上面學著小狼耳朵的樣子,勾了兩個耳朵,此時都被大風吹起來,夏清寧還朝著沈闊伸出雙臂:“抱!”
沈闊微怔,回過頭,便看見個娃娃頭的小團子軟軟糯糯的,烏黑的眼正望著自己。
夏千帆一驚。
“清寧,休要無禮!”
“無妨。”
沈闊卻自然一笑,上前同樣朝夏清寧伸出手,“夏先生還要看鋪子,來去上下,抱著這丫頭也是疲累,我倒是個只掏銀錢的閑人。”
沈闊這一番話說得妥帖。
叫人難以反駁。
“嘿嘿。”夏清寧得逞地笑,直接掙脫了夏千帆的懷抱,穩穩當當地被沈闊抱在懷里。
沈闊雖然沒有孩子,抱起孩子來還算是妥帖,知道是女孩子,兩只手只穩穩當當地托著她的大腿,另一只手撐著她的后背,在夏清寧的挪動下慢慢調整。
夏千帆這才安心。
沈闊道:“城東城西的酒樓一般最多,達官顯貴也最多,不過最貴的鋪面,千兩一個月,萬兩買下的有。百兩一個月,千兩買下也有,夏先生,怕是要選后者。”
“是。而且就算有沈少爺的銀子,初來乍到,也不該直奔中心才對。”
“夏先生說得是。”
沈闊臉帶笑意,對夏千帆更放心了些。
他身后的家丁帶著幾人走過幾個兩層的商鋪,老板的開價一般都實在。
“兩百兩一個月不能再少,我這兩層鋪子,還正好在拐角口,頂好的鋪面!只是我們這以前是做脂粉的,你們要是要改酒樓,那自己準備著銀子。”
這種,還要先租半年。
按照夏千帆和沈闊約定,房租可以對半的情況下,銀錢是夠的。
夏清寧卻喊:“三!高高的!”
爹爹咱們去看看三層的吧,都有沈闊這個大金主在面前了,租個兩層樓的實在不上不下。
京城里好多高樓的鋪面,后院都小,咱們下廚得往前擴,占了一樓的地,二樓雖好,可往里走都是兩三層小樓,二樓就逼仄了,貴人都不來!
最少也要看看三層的!
夏清寧撲棱著。
夏千帆有些為難。
三層樓,再怎么說也要三百兩起步,這價格……
沈闊可大方了!到時候他借咱們的錢,咱們都給他賺回來就行了啦!
爹爹學會的那些菜譜,都夠這京城的人嘗上半年的新菜了!我們得有信心!
“要高高!”
夏清寧嘴巴一癟,作勢就要哭。
卻發現抱著自己的沈闊悶笑起來,毫不留情的捏了捏她的鼻子:“丫頭小,野心倒是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