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千帆從行李車里翻出兩把小鐵鍬,方便等會兒挖葛根。
“文曜,你在這好好看顧著,如果發生什么事情,隨機應變。”
“知道了,爹。”
夏文曜點點頭,也從行李車里翻出一把小小的鏟子藏在腰帶下的衣服里。
夏千帆拿好工具,背了一個小小的竹筐,就循著之前來過的路,回憶著在哪里看過葛葉,邊摩挲著離開。
營地里,夏文曜一直等到夏千帆的身影徹底消失,才回到琴娘的身邊。
期間。
幾人又跑了幾次山林。
夏文曜沒辦法給幾人治療,只能學著爹爹之前的法子,給幾人多準備一些溫水帶在身上。
琴娘不安地看著夏千帆離開的方向:“怎么去了這么久還沒回來。”
雪沁捂著肚子,虛弱地回應:“夏叔會不會遇到什么麻煩了?”
琴娘心里一沉。
要是千帆出事……
她搖搖頭將這不吉利的想法驅逐出去,掀開車簾:“文曜。”
“娘,怎么了?”
“你去看看你爹,他一個人在這深山里,要是崴了腳摔了,沒人扶起來可怎么辦。”琴娘眉間擰了個疙瘩。
她倒是想自己去找夏千帆。
但這里不可能一個大人都不留下,左思右想,還是讓文曜去找最好。
夏文曜也跟著皺起眉頭,把弟弟拎到牛車旁邊看顧著,才往夏千帆離開的位置追過去,手一直搭在腰間的鏟子上,格外謹慎小心。
琴娘心如擂鼓,滿面愁容。
夏清寧癟癟嘴,心里恨不得把娘親安慰個遍,可她耳尖微微一動。
有人靠近。
如同驗證她的心聲。
角落里的小狼瞬間站起身,渾身緊繃著,朝著西南方向露出獠牙。
夏文翰正坐在小狼旁邊,見它這般警惕,心頭一沉,壓低了聲音:“肯定不是爹爹和哥哥他們。”
“無妨。先看看是誰。”
琴娘摁住夏文曜的肩頭,邊將小狼藏到牛車里不被發現——出來的時候,他們聽說這山里很多散戶和獵戶。
若只是這些人,倒是不足為懼。
“我說孟二,你這一路都不帶停歇的,真不怕跟我們要追的人擦肩而過?”
“有什么怕的,官兵巡邏著呢,我們本來要搜捕的就是客棧和外面的山路……誒?這里竟然有人?”
孟二遮著半張臉,正看見眼前歪歪斜斜的牛車。
琴娘在牛車里,不著痕跡地給雪沁臉上抹了些灰。
雪沁出來的時候特意換掉了裙子,身上還穿著夏文曜的男孩衣服,頭發做成半短的樣子,見琴娘這么做,她還特意往臉上抹了點水,做出生病的樣子。
“誰呀?”
琴娘主動地掀開簾子。
正和三個蒙面人對上眼。
蒙面人上前:“我們也是路過的旅人,沒想到這深山里竟然還有人拖家帶口地趕路。”
孟二也將臉上的粗布松了松,做出一副友好的樣子上前。
“第一次見女人單獨帶著孩子們上路的,要不要跟我們同行?”
男人這么問,目光卻一一地從幾個孩子的臉上掃過,目光落在雪沁臉上的時候,明顯有些遲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