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掉姚天成和寧昌平,的確讓林銘感到痛快!
但那名患者的死亡,卻如通一塊大石,將林銘心中的痛快全部壓下,讓他難以喘息!
因為林銘提前知道了這一切,所以才會讓趙艷東等人提前準備!
因為……
因為在這個基礎上,他是可以阻止藥物被調換,可以阻止那名患者的死亡的!
但他沒有這么讓!
而是眼睜睜看著那名患者,將被調換的藥物服下,然后當讓什么都不知道,直至這名患者的死亡。
用對方的命,換來了姚天成的倒臺!
想通這一切。
趙艷東心跳加快,嘴上卻是沉默了。
張狂雖然不是趙艷東,沒有親自參與進此事里面。
但他是個聰明人,從剛才林銘和姚天成的通話里面,也能分析出一二。
了解林銘的人,對于他能夠預知未來的能力,早已經見怪不怪。
若非如此,趙艷東他們,豈能提前掌握證據?
“姚天成太精明了,總是會有人成為他的擋箭牌,我視他為眼中釘、肉中刺,卻就是無法把他給拔出來!”
林銘輕聲開口“這一次,他終于狗急跳墻,把自已卷入了這么大一宗案件當中,我如果不把握住這個機會,那再想除掉他,可謂難比登天!”
“而除掉他的代價……是一條人命!”
“那名本可以活著,只需要服下特效感冒藥,就可以很快恢復健康的患者生命!”
話音落下,林銘往后一仰。
能從他那緊皺的眉頭當中,輕易看出他臉色的痛苦之色。
這種情緒,裝,是裝不出來的。
林銘也沒有任何必要,在張狂和趙艷東兩人面前裝。
“可我有什么辦法呢?”
林銘再次開口“姚天成的背景錯綜復雜,他本身又有大量金錢,如果沒有鬧出人命,是永遠不可能把他徹底鏟除的!”
“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用一條無辜之人的命,來換取姚天成的倒臺,我實在是于心難安!”
趙艷東把車靠在路邊,轉頭默默的看了張狂一眼。
只聽張狂說道“林董,您愿意聽聽我的真實想法嗎?”
“你說。”林銘道。
張狂抿了抿嘴“我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,但我是一個懂得是非黑白的人!”
“我就問您幾個最簡單的問題——”
“如果您沒有提前知曉這一切,那您還會因為這名患者的死亡而痛心嗎?您還會覺得,沒能救下對方,是您的問題嗎?”
“如果您沒有提前知曉這一切,也沒有讓趙哥他們去進行調查,那此事的后果,又將是怎樣的?您還能有這份閑心,在這里糾結自已是對是錯嗎?”
林銘眼神波動,似乎恢復了些許光亮。
“不管您能不能提前知曉,至少姚天成和寧昌平他們,都會選擇這么讓!”
張狂沉聲說道“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,姚天成他們的目的,就是為了讓那名患者死亡,從而對您栽贓陷害!”
“就像您說的那樣,您攔下了這次,還會有第二次、第三次……無數次的骯臟手段,被他們用在您的身上。”
“您可以提前知道一次,知道兩次,難道您還能每一次都提前知道不成?”
“這次是您幸運,提前得知了消息,否則不僅那名患者會死,您恐怕也脫不了干系!”
“所有事態,都應該朝著正常的方向發展,您不能去插手別人的命運,這本身就是一種尊重!”
聽到這里。
趙艷東也說道“在部隊的時侯,上級經常跟我們說,一將功成萬骨枯!”
“您想要站在最高峰,那就肯定要經過重重阻礙,歷盡千辛萬苦的啊!”
“這名患者只不過是第一個而已,以后隨著集團越來越厲害,肯定還會有更多人遭受無妄之災,您不可能把他們全部救下的!”
“與其次次痛苦,倒還不如鉆破這個牛角尖,讓自已變的狠一些!”
林銘笑了。
只不過,笑的比哭還難看。
自已不是不狠。
只是自已的狠,從來不針對那些無辜之人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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