軍醫帶著一名手下進入2號輸水管道,沿著銹跡斑斑管道內部搜索前行,逐漸深入其中。輸水管道深埋地下幾十米,連接城外的供水系統,長達十幾公里,中間岔道出口很多,黑寡婦可以迅速脫身。輸水管道不久開始向下延伸,入口逐漸被甩在后面,直至看不到,空氣卻不是很憋悶。
輸水管道較為狹窄,也沒有任何雜物遮擋,戰術槍燈探照處一覽無余,搜索起來十分方便。軍醫兩人不久加快了行進速度,逐漸深入管道一百多米,始終沒有發現黑寡婦的蹤跡,不免有些心急。他們已搜索二百米為限,目前還剩不到一百米,估計黑寡婦沒走這條輸水管道,但二百米還是要搜完的。
軍醫和手下都忍不住加快了搜索速度,希望能盡快走完這二百米,然后返回蓄水池,重新搜到另外一條輸水管道。可就在這時,相鄰的輸水管道內突然響起了沉悶爆炸聲,很短促也很清晰,明顯是發生了意外。軍醫和手下立刻停止前行,前者馬上取出對講機呼叫詢問,后者則朝管道內壁靠近,想側耳傾聽相鄰管道內的動靜。
該手下尚未靠近管道內壁,腳下突然猜中某種物體,腳掌下陷。他悚然而驚,馬上意識他自己踩上地雷了,及時停步查看。他和軍醫一直小心搜索前行,就是擔心管道內有詭雷設置,結果沒想到還是未能避開。他重新用戰術槍燈探照一片所處的地面,發現果然和前后地面不一致,有明顯的凸起,可不仔細看很難分辨的出來。
他背對軍醫,不敢絲毫移動身體,擔心引爆腳下壓發式地雷,只好開口求援。
軍醫距離手下不過三四米遠,正在為聯系不少相鄰管道內手下苦惱,忽聽手下開口說踩上地雷,請他靠近救援。他心知地雷很難拆除,尤其是在如此黑暗環境中,頓時萌生退意。但他暫時不能有任何表露,擔心手下絕望中會提前引爆地雷,同歸已盡。他馬上安慰手下不要擔心,謊稱自己曾拆除過地雷,一定能救其脫困。
他讓手下保持當前姿勢,不要動也不要回頭,自己會很快靠近查看地雷的。
該手下對軍醫似乎很信任,當即保持身體姿勢不動,等待他過來查看,希望能盡快安全拆除地雷。可他等了十幾秒也沒聽到軍醫靠近的腳步聲,遂忍不住回頭望去,驚見軍醫只正躡手躡腳地后退,顯然已經將他拋棄了。他頓時怒不可遏,抄起突擊步槍便要射擊軍醫,但動作過大,腳下一松,地雷轟然起爆。
軍醫聽到身后有動靜,立知是手下發現自己逃走了,沒時間回頭看,全速向前跑動,遠離危險區域。可他沒跑出多遠,身后轟響入耳,地雷被引爆了。他急忙飛身撲倒掩蔽,可仍舊被爆炸的氣浪所波及,腿部似乎被什么細小物體擊中,很是疼痛。他趴在地上等了一分多鐘,等附近煙塵散盡,這才準備爬起身來,繼續后撤。
但他很快發現雙腿疼痛無力,急忙用戰術槍燈探照,發現竟被被鋼珠擊中了,大約有十幾顆,全部集中在小腿上。創口不斷流血,已染紅作戰褲,和塵土混在一起,黑乎乎一片。他很快坐起身來,取出隨身攜帶的急救包,打開后用繃帶包扎好傷口,防止失血過多。他不久挪動至管道內壁旁,咬牙扶著內壁站起來,繼續后撤。
他是軍醫,清楚腿部傷勢沒什么危險,暫時止住血就行,先離開管道再說,安全第一。
他手扶管道內壁吃力前行,逐漸走出幾十米,腿部的疼痛感有所減輕,隨即加速前行。他沿著管道一路上行,沒過多久便看到出口了,緊張心情立時放松不少。他判斷相鄰管道內手下也踩上地雷,目前一點動靜都沒有,說明兇多吉少。他準備走出管道便聯系一層的手下,命他們趕下來支援,自己一個人是無法繼續進行搜索的。
他同時也感到很奇怪,黑寡婦進入管道后為何沒踩上地雷,或許是知道那條管道沒有埋設地雷,可還是無法完全解釋他心中的疑惑。他目前也想不了這么多,蓄水池內就剩自己一個人了,而且還受了傷,萬一遇到什么危險,很難應付。他思忖之際,前方管道入口突然一暗,人影閃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