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蘇洛毫不畏懼的轉身,上前對上槍口,“我的狠,難道不是遺傳你的嗎?”
顧康時面色頹然,踉蹌一下坐在椅子上,放下了槍。
無法對她開槍,因為她是自己唯一的血脈,自己培養的孩子,比預想中的還要狠絕!
不再看向他,顧蘇洛走到窗前,看著外面的景色,周身滿是蒼涼。
“父親為什么就要執著于兒子,女兒就是不行嗎?”
“因為我不是兒子,所以你把母親丟到精神病院,無視我的死活將我放在監獄五年。”
她轉身,深深地凝視著這個男人,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。
“難道之前你對我的慈愛都是假的嗎?”
聲音顫抖,帶著幾分哽咽與嘲諷。
“我母親做錯了什么?在我看來她最大的錯,就是愛上你,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?”
聽著這些,顧康時一時間失語,唇微張卻發不出聲音。
無法回答,可是平生最恨被欺騙。
看著他這幅樣子,顧蘇洛扯了扯唇角。
“如今你如愿了,我母親自殺未遂變成植物人,與死無異,我會帶著她去別的國家,與你再也不見。”
她閉了閉眼,退散了那些脆弱的情緒,決絕的開口。
“你的女人害死我母親,這筆賬我已經清了,至于你如果敢生,我就敢殺。”
“這輩子你注定只有我這個狠毒的女兒,我若死了,你也絕后了!”
她說完,徑直離開,沒有一絲留戀。
顧康時下意識上前一步,卻遲遲沒有伸手去挽留。
在他看來,那個女人就是自食其果,敢欺騙就要為此付出代價。
這個女兒倒是像他,雖然不是兒子啊......
離開顧家,顧蘇洛安置了母親后,就在附近找了房子租下,順便給韓回打電話約了比賽的時間。
回去的路上,無意中看到商場大屏幕上的新聞,目光微凝。
“藺氏長子今日在長福宮酒店舉辦訂婚宴!”
她站在那里,死死的盯著屏幕上的照片,捏緊了拳頭。
哪怕這兩人燒成灰,她都會認得。
一個是曾經舍棄一切也想在一起的男人,另一個是嬌弱的表妹。
其實這兩人會在一起,并不令人意外,畢竟現在想來那些細節都能見端倪。
可是當袁倩雪為了陷害她,既然的跳樓也要拆散他們,令藺修為動用關系親手將她送去監獄!
想到這些,顧蘇洛低聲嘲諷一聲,美眸冷的沒有一絲波瀾,唇角的弧度殘忍至極。
她轉身去商場買了帽子,偽裝一番去了訂婚宴的酒店,一眼就看到大廳站著的男人。
藺修為帶著溫柔的笑容,穿著裁剪合適的西裝站在那里,更顯得俊逸非凡。
幾年未見,仍是習慣穿著白衣,還是那么溫文爾雅。
酒店的化妝間中,歡笑聲連連。
坐在輪椅上的女人,一身潔白的婚紗,笑的羞澀,長發披肩帶著幾分少女的嬌羞。
袁倩雪看著朋友們出去后,扭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,幸福的笑了。
等這一刻,等了好多年。
當年,她跳樓斷了雙腿,嫁禍給那個女人才終于得償所愿。
思及此,袁倩雪低頭看了一眼木然的雙腿,笑容陰狠。
就算是殘廢又如何,他已經為自己找了最好的醫生,一定還可以再站起來的!
而那個女人,這輩子只能死在監獄,畢竟在都是男兇犯的監獄中,怎么能好好活著呢?
“很開心嗎?”淡淡的聲音帶著不寒而栗的冷意,在不遠處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