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眸看著鏡中的自己,滿臉的水痕,眼眶泛紅。
她復而低下了頭,撐著洗手臺邊緣的指尖緊緊扣住,用力到骨節泛白,手背上青藍色的血管突起。
她深呼吸著,調整著呼吸。
外面已經沒有了聲音,她的眼角余光卻看到挺拔的身影依舊未動。
剛才,她的情緒有些失控才跑過來躲起來。
她不想陸辭年看到自己失態的模樣,也不想應曉看到。
現在她只想自己冷靜一下。
“我真的沒事,你去吃飯吧,不然涼了。”江晚想把陸辭年支走。
“我不放心你。”陸辭年看到她離席時眼角晶瑩涌動。
她從應曉的身上聯想到了曾經的自己。
她從小也是不受父母喜歡,他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身為男兒的弟弟。
她也曾有過懷疑困惑,爸媽為什么不喜歡她?
她也是他們的親生的骨肉啊。
她想像弟弟那樣得到父母的寵愛與溫柔。
她也有過和應曉一樣的想法。
如果她是男孩子該有多好?
就不會被罵,被打,甚至無論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他們的肯定。
而弟弟什么都不用做,爸媽都會夸他鼓勵他。
很多時候弟弟在鬧,父母要笑,她在哭。
強烈的對比,是剜心一般的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