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——”
楊真真被咖啡糊了一臉,雖然不燙,但依然將她弄得十分狼狽。
她尖叫地指著楚洛溪:“你——”
“楊真真,我饒不了你!”
楚洛溪冰冷的視線在這一刻居然有點神似秦墨嶺,她拿著鑰匙就奔上二樓,連身上咖啡的污漬和兩只手臂的傷痕都不管不顧了。
楚洛溪跑進楊明琛的房間時,房間一片昏暗,她拉開窗簾,轉身就對上了床上剛醒來的楊明琛。
楚洛溪先給樓下負責午餐的傭人打了電話,讓她把做好的飯菜用破壁機打成糊狀。
楊明琛的點滴正好滴完了,楚洛溪幫他拆下針頭,用棉棒壓好針口,目光滿是心疼:“明琛,怎么樣?還難受嗎?”
楊明琛面無表情,那雙和秦墨嶺極其相似的眸子,在看到楚洛溪的那一刻先是有些怔愣,緊接著就皺眉閉上眼睛,整個人都寫滿了抗拒。
楚洛溪拖了張凳子坐在床邊,耐心地和楊明琛解釋:“你現在的情況需要人照顧,這幾天我來照顧你,明琛,你有任何不舒服,都及時和我說好嗎?”
楊明琛還是沒有理她,心里覺得這個女人真煩,看不到他討厭她嗎?
楚洛溪繼續和楊明琛說話:“你睿陽弟弟之前身體也不舒服,但是他很乖,很聽話,按時吃藥和治療,現在已經在慢慢好轉了,明琛也這樣才能快點好起來,好不好?”
楊明琛似乎有點煩了,睜開眼,干涸的嗓子發出沙啞的聲音:“不需要你管。”
“楚醫生,菜糊都弄好了。”
傭人端著打好的流質食物出現在門口,楚洛溪接過放到床頭,看了看床邊的工具,拿起導管俯身靠近明琛:“明琛,聽話,只有這樣你才能吃東西,不然身體好不了的。”
這個女人聲音和自己想象的一樣溫柔,可看著和自己越靠越近的楚洛溪,楊明琛腦海中就不斷閃過楊真真瘋狂的聲音——
“這個女人的糖衣炮彈你千萬不要信,她都是在害你!”
“抗拒她、厭惡她,她是臟東西,不要靠近她!”
“楊明琛,你要是敢對她有好臉色,我就把你扔到外面自生自滅!到時候你就沒有媽媽,也不會有爸爸。”
楊明琛驀然發出一聲低吼:“你滾開!不要靠近我,滾開!”
他病得在床上無法動彈,用盡全力吼出這一句,滿臉因為氣血上涌而通紅。
楊明琛明目張膽的厭惡和抗拒,像是一把利劍刺入楚洛溪的心臟。她像是被一刀斃命的士兵,整個人停頓在了原地。
楊明琛看到,面前這個女人的眼神,從柔和細致,漸漸轉為哀痛和難過。
不知道為什么,他心里也跟著難受起來。
但緊接著楊明琛心里立馬警惕起來:媽媽說不能讓她靠近!
可楚洛溪雖然因為兒子的抗拒而難受,卻并沒有耽誤她做正事。
楊明琛無法動彈,只能眼睜睜讓楚洛溪把胃管插入他的鼻孔,直通咽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