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常人所不能忍,才能養精蓄銳,厚積薄發。
真的到連自己能做主的時候,他必定會讓長定侯府,付出血淋淋的代價。
比太師府更慘烈,他會把這長定侯父子,剝皮抽筋,碎尸萬段!
但是眼下,顯然不能。
“皇上?”劉志得趕緊爬起來,顫顫巍巍的端著杯盞上前,“您消消氣,消消氣!”
這氣是消不了的,只能攢著。
宋墨沉著臉,默默的喝了口水,努力的鎮定心緒,他得想個法子,把長定侯府的兵權收回來,可是要怎么做,才能天衣無縫,不至于君逼臣反呢?
這的確是個問題!
事關生死,攸關性命。
可一時半會的,宋墨也想不到要怎么才能拿回兵權,心里煩躁得連杯盞都端不住,干脆放下杯盞起身往外走。
劉志得趕緊跟上,眼見著宋墨朝著后門走去,當下了悟。
這是要去長樂宮?
長樂宮那位,現如今還昏迷不醒,一直用湯藥灌養著,宛若活死人一般。
劉志得想了想,讓洛長安這樣活著,委實比殺了她更讓她生不如死,更加解氣解恨。
素來活奔亂跳的洛長安,不得不躺在床榻上,任她所憎惡之人,對其為所欲為,這是怎樣慘絕人寰的折磨和懲罰?
也只有宋墨這種心狠手辣之人,才能想到這種方法,去折磨一個他口口聲聲說喜歡的人。
劉志得斂了自己的心思,老老實實的跟在宋墨身后。
現在的宋墨愈發的喜怒無常,他可得小心仔細的跟著才行,免得一不留神惹怒了宋墨,到時候死無全尸的就是他劉志得。
眼見著宋墨進了長樂宮的寢殿,劉志得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,挺直腰桿在寢殿的大門外頭候著。
宮墻外頭,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,伴隨著甲胄碰撞之音。
劉志得皺了皺眉,這杜雙奇還真把自個當回事,真的搜起宮來了?
嘖嘖嘖,別看今日蹦得歡,仔細秋后要算賬!
思及此處,劉志得回望著緊閉的殿門,幽幽的搖了搖頭。
洛長安都這樣了,宋墨也沒放過她,真是慘呢!
說來也奇怪,洛長安的傷勢一直反復的,按理說早就該痊愈了,可這次似乎……有些特殊。
沒能在百花公主那里,發泄出來的東西,這會倒是都留給了昏迷中的洛長安。
完事之后,宋墨側躺在洛長安的身邊,凝眉瞧著她身上綁得嚴嚴實實的繃帶,雖然傷口沒有二次開裂,但是太醫之前換藥的時候,他也跟著瞧了一眼。
傷口已經結痂,宛若活靈活現的蜈蚣,蜿蜒的匍匐在她的身上。
可是,按照洛長安的體質,不應該才剛結痂……
滾燙的指腹,輕輕撫過素白的肌膚,宋墨凝著眉頭,瞧著自己的身邊人,一動不動,哪有早些時候的鮮活靈動。
宋墨不喜歡這樣的洛長安,可他又想不出辦法,能留住洛長安。
“長安!”他在她心口位置,親了一口,“等到活祭結束,蠱蟲就能在你體內徹底的生根,到時候你就會忘了宋燁,安安心心的留在我的身邊,我們會白頭偕老,會兒女成群,現在……就只能委屈你了!”
他緊握著她的手,定定的望著她。
沒能得到她的回應,真是一件痛苦的事。
驀地,宋墨陡然皺眉,怎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