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來,狼主瞧著我桌案上擱著一些小吃,便是你讓徐嬤嬤給我備下的,日日帶在身邊的那一包東西。”洛長安說到這兒,眼神略微閃爍,“哪知道……”
宋墨直勾勾的望她,“哪知道什么?”
“哪知道狼主拿起了一枚葡萄干,非得讓我吃。”洛長安眉心緊蹙,瞧著似乎又有幾分作嘔之態,趕緊以手掩唇。
宋墨忙不迭將一旁的酸果子遞給她,“來!”
“嗯!”洛長安伸手接過,一張小臉蒼白得厲害,分外我見猶憐,“當時你不在我身邊,我也沒法子違拗狼主的意思,萬一他要是對你不利,我怕……”
宋墨伸手將她攬入懷中,“是我不好,我該時刻陪在你身邊的。”
“我沒事,就是吃了那葡萄干覺得惡心罷了!”洛長安乖順的伏在他懷里,“你也知道的,男女授受不親,何況、何況我瞧著他那眼神,就有些心里發顫,著實有些害怕。”
宋墨輕輕撫著她的脊背,“沒事了,沒事了!”
“嗯!”洛長安點點頭,“我吐干凈就沒事了,左不過這么一來,又得養幾日。”
宋墨低眉瞧著懷中的人兒,小臉煞白煞白的,的確是身子不適,她原就胎像不穩,再這么折騰下去,這孩子還不一定能保得住呢!
“不妨事,正好我這幾日也忙得很,在書房里不會打擾到你休息,讓你能安心養胎。”宋墨在她眉心輕輕落吻,“孤舟要好好的,若是再遇見狼主,就盡量避開吧!”
洛長安鼓了鼓腮幫子,“那要是,他故意找我呢?我如何能避開?這是南淵皇宮,他又是南淵的狼主,我不敢是個宋王妃,還懷著身孕,跑也跑不快呀!”
說到這兒,洛長安眼尾微紅。
宋墨滿是心疼之色,眼底無限寵溺,“那孤舟等我幾日,待我忙完了手頭的事兒,我就陪著你走走,待你胎像穩固,我就帶你回金沙城。”
“真的嗎?”洛長安定定的望著他,就這么眼巴巴的神色,何其柔弱惹人憐。
宋墨點頭,“金沙城距離石城有段距離,狼主不可能離開石城,到那時你就安全了。”
“嗯!”洛長安抬手,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,“那我便等著你,這段時間最多往來御花園,趁著狼主不在的時候。”
宋墨無奈的瞧著她,“自己當心點,能避開就盡量避開,免得到時候又難受。看到你難受,我也跟著心里不舒服。”
“不要因為我,傷了你們君臣的關系!”洛長安默默的啃了一口酸果子,“我沒事的,就是吐得難受而已,嬤嬤說,有孕的婦人都這樣,一刺激就容易作嘔,習慣了就好!”
宋墨也不好多說什么,畢竟這事的關鍵是在拓跋律身上,錯不在洛長安。
寄人籬下,還有什么可說的?
除非有朝一日,他自立門戶,他掌了北涼大權,能與拓跋律平起平坐。
否則,君是君,臣是臣。
他宋墨,永遠都直不起腰來。
宋墨在床邊坐了坐,便起身離開,畢竟要開戰了,他眼下的心思多數在爭權奪勢之上,實在也是顧不上洛長安。
待宋墨一走,洛長安隨手將沒吃完的酸果子丟在了地上,目光涼薄的睨著門口方向。
“夫人?”徐嬤嬤進門,“可都跟爺說清楚了?”
洛長安撇撇嘴,“說了又如何?他奈何不得狼主,這股子怨氣,只能我自個吞下。”
“啞巴吃黃連?”徐嬤嬤嘆口氣,“倒是難為了夫人。”
洛長安哽咽了一下,“嬤嬤可知道,明知道狼主不懷好意,卻無法拒絕,我這心里有多難受?這心里有多惡心?”
“老奴知道,老奴都知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