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這話說的,好似我跟林門主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。”洛長安翻個白眼。
宋燁眉心一皺。
“皇上!”林祁行禮,“臣當時只上了墻頭瞧過一眼,瞧得并不是太真切,想來沒有洛公子看得仔細。”
洛長安嘆口氣,“我這半條命都掛人家的墻上了,若還沒看仔細,不是白跑這一趟?”
“你這是白跑嗎?帶了那么多鞭炮在身上,進去就炸得人家太師府,雞犬不寧,整個京陵城長街都知道了,你洛長安洛公子,好生威武。”宋燁就知道,她不可能空手而去。
可即便如此,又能怎樣呢?
自己的女人,不自己哄著慣著,難道還等著別人來哄,別人來慣嗎?
“這么快,都知道了?”洛長安愣怔,“你不是在宮里待著嗎?”
宋燁輕呵,“你自己出宮,往長街上一站,聽聽老百姓私底下怎么議論你的!”
“我不去!”洛長安又不是傻子,自己跑去聽那些流蜚語,“不管我做什么說什么,外頭的人從來就沒斷過對我的猜測,既是如此,我為何還要去介意那些!”
林祁點頭,“誠然如此。”
洛長安緩步走到書房中央,立在了林祁邊上,“反正那些流蜚語,既不能讓我吃飽喝足,又不能遮風擋太陽,還讓我生一肚子氣,我為什么還要去介意呢?”
“是!”林祁覺得有道理,“豁達之人,心中無亂事,坦蕩無波瀾。”
洛長安又道,“說這些話的人,本身就是想讓你難堪難受,你若當真,豈非中了人家的道,我才不會便宜了那些看我笑話的人。我越是難受,他們越是得意!我若得意,就該輪到他們難受了!”
宋燁揉著眉心,這得多虧洛川河慣著她,從來沒打擊過她,才有了她今時今日的樂觀。
知道自己有依靠,才能活出自己。
洛長安,便是如此。
“我呢,炸了太師府,為的是把動靜弄大,這么一來那劉老頭不敢真的對我下死手,我這是在保命啊!”洛長安振振有詞,“關于后院,我覺得林門主之前說的那些條件,似乎都很對!”
林祁問,“哪兒對?”
他當時看了一眼,只看到不少屋舍,為免引起太師的懷疑,他沒敢多看,也不曾仔細觀察。
“味兒對!”洛長安雙手叉腰,“雖然不是當日的那股味,但……是不是廚房,我卻是聞得一清二楚,今兒做的是烙餅,還有蛋!”
宋燁:“……”
林祁:“……”
狗鼻子嗎?
聞出味兒也就算了,連什么味兒都聞得這么清楚。
“你怎么不在墻頭蹭點吃的?”宋燁打趣。
洛長安翻個白眼,“你以為我不想,我是怕后院里頭有埋伏,我這一下去,回頭冷箭嗖嗖我,那我這條小命還能保得住?”
“算你聰明!”宋燁直搖頭。
對于保命這件事,洛長安那是十足十的認真,別的咱都好商量,就這命……只有一條,可不敢浪費!
“院子里雖然沒有什么木柱木樁子之類的東西,但是地面上有凹痕,像是放過什么架子似的。”洛長安仔細的回憶著。
林祁點點頭,“那就說明,這后院此前有過修繕,或者是這批木材別有用處,但不知道為何,突然撤了。”
“廚房旁邊有大屋子,關著門窗,里面有什么委實瞧不清楚!”洛長安又道,“我從上頭往下看,能看到這屋子的后面,似乎曬著一些什么東西,隔得遠了沒嗅出味兒來。”
林祁皺了皺眉,“曬著什么東西?”
“黑的,白的、綠的,用那么大的竹盤子似的,我也不知道那叫什么,反正就是鋪開來曬的,不知道是不是草藥?”洛長安大致形容了一下,那個竹匾的大小。
林祁與宋燁對視一眼,心中了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