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棠都快忘了這個人了,當初他拋下韓柳雀逃走,蘇棠一直以為他會再重新聚集勢力反撲,卻沒想到他一走就是了了無蹤跡,可剛剛她很確定,她看到的那個胡子拉碴衣衫襤褸的男人,就是曾經那個談笑風生,優雅文弱的庸王殿下!
“立即讓人去找!”
“是。”
“王妃,外面冷,您先回王府吧。”
蘇棠不放心,還是決定繼續在這兒等著。
這一等,就等到了天黑。
“王妃,已經詢問過了城門口的官兵,并未見過王妃描述的人出城,會不會他就住在這城中。”
“去查。”
這時,馬蹄聲傳來,“嬌嬌,上馬。”
蘇棠看著裴樾伸過來的手,將手遞了過去,與他共同乘一騎飛馳而去。
很快,裴樾便在護城河畔停了下來。
蘇棠有些意外,但岸邊的護衛們見裴樾過來,立即讓開了路,讓裴樾走了過去。
裴樾牽著蘇棠的手走下來,就看到河邊躺著一個濕漉漉的人影,背對著眾人。
“庸王?”
“是他。”杜若道,“但他已經溺斃了。”
蘇棠震驚。
剛才她還看到活著的他,怎么眨眼,他就死在了這里?
莫非又是換臉之類的邪術?
杜若看出她所想,“王爺已經讓莫安來看過了,這位就是真真切切的庸王殿下,庸王死了,淹死在了這條河里。”
也曾執掌風云的庸王殿下,真的無聲無息的在傍晚,淹死在了這條河里。
沒人知道他是自盡,還是失足,亦或是謀害。
總歸,他就這么突然的、突兀的,以一種既不轟轟烈烈,也不煽情的死了,戛然而止,讓人覺得不真切。
蘇棠忽然想,這樣的死法,倒也符合他,神神秘秘,出其不意。
“王爺,你看這個。”
杜若從庸王的衣袖里,拿出了一封信來,是寫給裴樾的。
他這一生的執念,就是裴樾,他要超越這個皇兄,讓這個皇兄正眼看他。
可惜,他用錯了方法,也走錯了路。
裴樾看了信封一眼,淡聲道,“不必看了,與他一起,葬了吧。”
庸王一死,意味著所有的前仇舊怨,都在此刻落幕,塵埃落定了。
噼啪——!
京城有煙火開始綻放,蘇棠這才想起,快元宵了。
京城的熱鬧歡喜,和庸王的蕭索形成鮮明對比,但蘇棠沒空去同情他,因為前世的裴樾,被他們害的比他現在慘多了。
“王爺,我餓了。”
“想吃什么?”
“餛飩吧。”蘇棠笑嘻嘻的說,“我要吃兩碗。”
裴樾握緊她的手,感受著她的溫度,在煙花綻放時,笑染鳳眸,“好。”
吃過餛飩,兩人便攜手回了王府。
王府里,皎皎困倦的等著蘇棠回來,抱抱她和裴樾后,才乖乖去睡覺了。
蘇棠瞧著小皎皎的背影,跟裴樾說,“王爺,三年之期,可過去一年了哦。”
“任曦入宮的流程已經開始辦了。”
裴樾道,“很快,我們便能離開這里。”徹底開始新的生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