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不會接受這個爛攤子。”
“可表兄把最心腹的干將都給了我。”
“借給你。”裴樾冷淡瞥了他一眼,跟蘇棠道,“你看看他身子如何調理,盡快調理好出發。”
楚朗立即拿出胳膊。
蘇棠正要把脈,裴樾便扯了一張手帕蓋在他的胳膊上。
楚朗幽怨看他,“皇兄,我才沐浴過的,不臟。”
裴樾根本懶得理他。
蘇棠忍著笑,飛快給楚朗把了脈,“只是憂思過重,開些調理脾胃的藥,再好好吃幾頓飯,便沒事兒了。”
楚朗松了口氣,他真怕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癥要死了。
楚朗送蘇棠和裴樾離開,眼看著他們就要上馬車了,還是沒忍住,上前道,“表哥,表嫂,我能去見一見心慈嗎?”
到底還是不能完全狠下心。
“去吧,順便幫我問問,南宮家到底跟她什么關系。”
“好,多謝表嫂。”
楚朗高興的揮揮手送二人離開,便立即叫了馬車,去天牢。
天牢內昏沉幽暗,只有一間小小的窗子能透進些許的光來。
翁心慈就睡在潮濕的草堆上。
聽著有腳步聲靠近,她道,“又來審問么,你回去告訴蘇棠,要么直接殺了我,要么就別叫人來煩我了,我是什么都不會說的。”
“我來看看你,一會兒就走。”
聲音傳來,翁心慈下意識的坐起來要整理儀容,可整理到一半,又笑起來,她早已不是那位端莊優雅的翁山縣主,也不是尊貴的王妃了,她現在,只是一個階下囚,還要什么儀容呢。
“你怎么會來,想質問我為何要毒死你嗎?”
“我來看看你而已。”
楚朗隔著牢門,看著她,“心慈,你就沒有什么話,想跟我說嗎?”
有,翁心慈心里有無數的話想宣泄,她想問他,有沒有喜歡過她。
可她不敢。
她怕問出來,會得到否定的回答,怕聽到他說恨他。
“我跟你無話可說。”
“是么,我們夫妻這么多日夜,你就真的一句話也沒有么?”
“沒有。”
翁心慈冷漠的轉開臉去。
楚朗眼底那一絲微弱的瞧光,也徹底黯淡了下去。
“也罷。我只是來瞧你,順便,替表嫂問你,你跟南宮家到底是什么關系?”
“蘇棠的話,你就奉若圣旨么?”
翁心慈忽然冷諷。
楚朗覺得她這句諷刺莫名其妙,但兩人已經走到了這一步,也就沒有必要再爭論了,“你不肯說,那便算了,我走了,你保重。”
說罷,轉身離開。
翁心慈強忍著眼淚,可終究還是沒忍住,回頭去看他,但他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。
“楚朗,你回來!”
“你為何不跟我爭執了,我告訴你,我就是嫉妒蘇棠,我嫉妒她什么都有,而我什么都得不到,你是我的丈夫啊,你卻處處幫她,你就不能站在我這邊嗎?”
翁心慈哭著跪在地上,終于說出了她藏在心底多年,卻被她的驕傲阻止而埋藏在心底的話,“哪怕只有一次,你說你信我,你說你不論發生什么,都只認我這唯一的妻子,我便可以原諒你,跟你好好的過一輩子啊。”
可楚朗離開了,他聽不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