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王爺解了我的禁足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
裴樾冷酷的回答。
蘇棠咬牙,“你剛剛還說我不是其他女子,我可是你的嬌嬌啊!”
裴樾唇角牽起,“別想了,出嫁之前,本王不會讓你離開侯府一步。”
蘇棠氣得快步往前走,不肯跟他走一塊了,誰知裴樾長臂一伸,那柄傘始終遮在她頭頂,反而因此把他自己淋濕了。
蘇棠想狠下心不理他,但他像是故意要叫她心疼,淋得一身都濕了也要縱著她耍脾氣。
“真的沒得商量了?”
“沒有。”
蘇棠恨得一把奪過他手里的傘,遮在兩個人頭頂上,“不會打傘,那就我來打。”
裴樾只覺得僵硬的手指都軟和了,“這是第二次,你為我撐傘了。”
第一次,是那年在北地。
蘇棠又是難過,又是心疼,最后還不得不把人留下來泡了個澡,一起分享阿圓準備全蝦宵夜。
有蝦泥打的蝦球,外表炸得金黃酥脆,內里卻鮮甜滑嫩。
也有蝦肉和鮮蔬炒的爽口小菜,蝦餃,白灼蝦,最后來上一碗小炒蝦肉做澆頭的湯面。
滿身的寒氣都被熱乎乎的驅散了。
有裴樾在,冬杏幾個便去外間吃了。
蘇棠跟裴樾坐在暖榻上吃完,舒坦的往后一躺,靠在了軟枕上,“王爺,真的不解禁足嗎?”
“不解。”
“那王爺等大婚后,再來見我吧,哼!”
蘇棠跳下暖榻,一溜煙鉆被窩里去了。
裴樾輕笑,她不知道,這陣子,他的確不能來見她了。
北海關那邊雖然他早有安排,但西南大山卻有動靜了。
北海關,正好被永定王的西南大山和戎狄人夾在中間,如若永定王此時不顧風險非要給邊境在背后捅一刀,那恐怕不止北海關要破,就是想要守住邊境,也要付出極其慘烈的代價。
他要去解決這個隱患。
“本王已經同宮里說過,你染了風寒,不宜出門。嬌嬌,乖一些,等本王回來。”
蘇棠頭一抬,他要去哪兒?
但等她踩著鞋跑出來,裴樾已經走了。
屬于他的玉佩,正放在暖榻上的桌子上。
“小姐,清風說,侯府外多了好多護衛和暗衛。”
“暗衛有多少?”
“起碼十個。”
蘇棠抿唇,暗衛培養極其不易,裴樾身邊也沒多少個,他竟把大半都留給了自己。
蘇棠想了想,吩咐清風,“明天一早,叫杜若來見我。”
翌日。
大雨還沒停。
院子角落的大樹,已經悄悄發出了新芽。
天不亮,歸德侯府就有了動靜。
蘇棠沒有多睡,早早就起來了。
才換好衣裳,蘇凝煙死了的消息就傳出來了。
小馬管事早早過來,“侯爺的意思,是小辦一場喪宴,也算了了這一樁事,不過侯爺還讓奴才安排人,去接老夫人回來。”
“侯爺呢?”
“侯爺在凝煙小姐房里。”
阿圓緊張的問,“小姐,這可怎么辦?老夫人她……”可回不來了呀。
小馬管事雖然不知道蘇老夫人怎么了,只以為蘇棠不想蘇老夫人回來,還勸道,“奴才看侯爺挺思念老夫人的,要不然,就將她接回來兩日,等事情過了,您也嫁去王府了,兩人也碰不著面了。”
蘇棠看著連綿不絕的雨,輕嘆,爹爹恐怕也是這么想的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