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今早庸王給出確切位置后,蘇棠提前安排人來挖的一條小暗道。
頗有幾分護城河下暗道的樣子,當時她跟宋樓一落水,藏在暗道里等著的人,就把她們帶了進去,再把愿意‘幫’蘇棠一把的敏珠送了出來。
讓敏珠代替蘇棠,被庸王帶走了。
“宋叔,我們往前邊去,那兒有馬車,也準備了干凈的衣服。”
說完,問清風,“你的傷沒事吧?”
“沒事。”
清風從血流如注的胸口掏出阿圓給他連夜封的血囊,淡定道,“我剛才演得怎么樣?”
“不錯,很逼真。”
要是演得不夠像,蘇棠還怕那些庸王府的人不上當,不肯把假‘蘇棠’帶回去呢。
清風嘴角扯了扯,扯出一個四丨不像的笑后又恢復了面癱臉。
宋樓對蘇棠的千里鏡很感興趣,蘇棠干脆借給他看,“多虧了這個東西,我們才敢在庸王那群人的眼皮子底下在這河道里挖暗道。”
小方笑嘻嘻的說。
宋樓對著眼睛看了一眼,大為驚奇。
惹得暗處的兩個暗衛也都跟著下來,借著看了一會兒。
幾人換好衣裳,梳洗干凈,這才重新上了馬車,直奔京城。
此刻歸德侯府。
潛入獻王房間的刺客們,看到淡定坐在書案后喝茶的裴樾,齊齊選擇了咬破毒囊自盡,連劍都沒拔。
松明從暗處走出來,拿出一塊庸王府護衛的腰牌,扔在了其中一個黑衣人身上。
“王爺,王妃和宋軍師那邊已經安全了。”
“那兩個暗衛呢?”
“沒動手,待他們回京,屬下會將他們調遣下去,再悄悄審訊。”
裴樾頭頂的烏云這才散開,“讓大理寺來收拾這里,順便,讓麗貴妃找庸王要人吧。”
“是。那這里的事,要告訴獻王殿下嗎?”
“不必瞞著他。”
裴樾說完,人已經走到了歸德侯府外,翻身上馬,直奔城門口了。
待蘇棠和宋樓慢悠悠的吃著馬車里的點心進城時,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勒著韁繩猶如煞神一般鎮在城門口的裴樾。
蘇棠,“宋叔,你把今兒的事告訴王爺了?”
“沒有。”宋樓依舊笑瞇瞇的擼著貓兒,“不過公主似乎小瞧了王爺。”
公主單獨帶著他出城,王爺怎么可能不知道?
裴樾看著掀了下車簾,又裝作沒看到自己默默放下車簾,叫馬車繼續往前走的蘇棠,無奈,“嬌嬌,策劃了這么大一場戲,不親眼去看看?”
蘇棠知道是躲不過去的,叫停馬車,趴在窗邊,“王爺要帶我去嗎?”
“上馬。”
“好嘞。”
蘇棠看他不生氣,美滋滋的告別宋樓,下車上了他的馬。
誰知剛上去,他便一夾馬腹,叫馬兒疾奔起來,顛得蘇棠幾次差點掉下去,每當這時候,他才會伸手把她撈在懷里,然后又一次次看她差點被顛出去。
直到快到庸王府,他才勒住韁繩。
蘇棠人都凍傻了。
馬一停,就氣得跳下馬要走,卻被人打橫抱起,徑直上了一旁酒樓的雅間。
“下次還敢拿自己的安危去冒險嗎?”裴樾語氣嚴厲。
“王爺,我這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不是冒險。”
蘇棠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,庸王就是欠抽,不給他點顏色挫一挫他那自以為算盡天下人的自傲,他下一個要殺的,恐怕就不是宋樓,而是裴樾了。
但蘇棠知道,裴樾肯定要生氣的訓她,她干脆梗著脖子,等他訓。
誰知裴樾只是沉沉看了她一眼,“待今日事了后,你回歸德侯府,出嫁前,不許踏出侯府一步,本王的人會看著你。”
“你要軟禁我?”
蘇棠詫異。
裴樾的眼好似一望無際的海,狂風巨浪不斷的摧折著海面上那一艘名為理智的船。
他沉沉望著她,冷淡回答,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