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束翰林一張臉上,寫滿了疑惑,這到底,是發生什么事了?
皇帝重重哼了一聲,指著永定王妃問,“說,你們母女來束府,到底是來做什么的!”
韓柳雀咬著牙,看了眼蘇棠,“束家有一位小姐,看上了束修,想同束家聯姻。”
這還是蘇棠提供的好辦法!
“你們束家又沒有第二位小姐了。”
“我還有堂妹。”
韓柳雀道,“只不過聽說,束公子是因為永寧公主退的親,而今早又見永寧公主在此,永定王府的人一時激動,才會犯下大錯,好在丹果已經伏誅。”
說罷,鄭重給蘇棠行了一禮,“韓家都是沒規矩的山匪出身,冒犯了公主,回去定奉上珍寶……”
暗道失策的蘇棠立即道,“起碼得黃金萬兩,才能彌補我差點被刺殺的傷害。”
韓柳雀臉抽了抽,“是,奉上黃金萬兩,以作賠罪。”
又朝束修道,“山匪的習慣,看上了誰便要搶回去,今兒韓家魯莽了些,還請束公子恕罪。”
“我弱小的心靈也受到了驚嚇,起碼得……”
束修在束翰林的銳眼下,舌尖的數字滾了滾,道,“起碼得一千兩黃金才行,而且我不娶你們家堂姐,我們束家是書香之家,你堂姐大約也跟你們一樣山匪習性難改,來了束家也是遭罪,我不忍心。”
韓柳雀和永定王妃面如土色,忍了又忍,才忍住一身山匪脾氣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
“不過你們永定王府真有錢,我手里就是有個琳瑯閣,也不像你們,一萬一千兩的黃金,眼睛都不眨,就能送人。”
蘇棠幽幽補充。
何止她的琳瑯閣,就是皇帝的私庫,怕也不能一眨眼撥出萬兩黃金賞人。
畢竟大晉這幾年,不是受災,就是戰亂,國庫空虛,皇帝的小私庫也緊張。
文臣有錢也罷,可若是武將太有錢,就不是什么好事了。
皇帝瞥了眼挑事的蘇棠,淡淡看向韓柳雀,“說起來,你們的年紀都不小了,京城也好久沒有熱鬧過了。”
“皇上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你們嫁娶的事,內務府早已經準備好,不如靖王和庸王,加上小九一起,下個月十八,一起將婚事辦了吧。”
蘇棠:!
裴樾,“多謝父皇!”
皇帝看了裴樾良久,略帶著幾分疲憊的抬抬手,“朕好多年,沒真心聽你喚這么一句父皇了。”
永定王府也被突然來的婚期砸暈了,按照當時歸降的約定,韓柳雀的陪嫁,除了西南的十萬匪兵,還有西南近一半的財產。
本以為婚嫁起碼等到靖王之后,誰知竟是下個月?!
“大婚的事,劉公公,你去擬旨。永定王府的人沒事了,就回吧。”
皇帝看了看蘇棠,“你也回。”
蘇棠張嘴就敢坑永定王府一萬兩黃金,皇帝真怕她不怕死的找他也坑這么一筆。
說完,順帶踹了束修一腳,“你也一邊兒去。”
束翰林領著皇帝去書房。
裴樾走時,跟蘇棠道,“本王已經讓松明帶走了朱尤,此事你不必再操心,本王會來處理。”
“好。”
蘇棠本想跟束翰林解釋一番后,再為裴樾把他爭取來。
沒想到裴樾直接強勢的介入了這件事,等同于頂著庸王和皇帝的壓力,把束翰林保了下來。
束翰林這次,總不會繼續被庸王蒙蔽了吧。
看著依舊對裴樾不假辭色的束翰林,蘇棠有些忐忑,這束翰林,應該不是個認死理,不肯叛主的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