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棠輕哼,“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?”
“來跟公主交易。”韓柳雀說完,故意停下,借著喝茶的功夫觀察蘇棠的神色,“公主想知道趙如溪被算計的真相,永定王府知曉的也不清楚,但有一點可以告訴公主。”
“說。”
蘇棠的茶盞重重擱在桌上,“我沒那么多時間陪你們玩試探游戲,回去告訴永定王,若要交易就來,不交易便罷!”
“公主莫急,公主難道不想知道……”
“不想,韓小姐不想說就走吧。”
蘇棠直接要叫阿圓送客。
這副不可一世又倨傲的樣子,還真的跟傳聞中,圣教的那位圣女一模一樣。
韓柳雀這才道,“趙如溪之死的確不是意外,而是算計,或者說,蕪河殿下之死,也是遭人算計,而設下此計的人,不在大晉。”
“你們想拿我已經知道的消息,換什么?”蘇棠輕嘲。
韓柳雀被噎習慣了,繼續笑道,“不過公主不曾想過……”
蘇棠實在厭煩跟她兜這種沒有營養的圈子,直接問,“大晉一直跟楚國那位暗中勾結的人是誰?是庸王,還是淑妃?”
“公主懷疑誰?”
“我懷疑的人很多,你只需要給我一個答案就行。庸王跟楚國的人勾結,這一點我早就知道,但他們聯系卻并不緊密,更像是互相利用,”
蘇棠道,“而如溪被算計時,庸王還小,所以必是一個與如溪同輩,甚至高一輩的人,在做這個奸細。”
她盯著韓柳雀,“是誰?”
是淑妃,還是朝中老臣、李丞相、或是皇后,甚至是太后?
韓柳雀發現這場話的主導,已經不知不覺變成了蘇棠。
她有些猶豫,“這件事,我還要問過父王才知……”
“那你去問吧,問清楚之前不要來找我。”
蘇棠說著,冬杏從外面走進來,“小姐,謝小姐好像要清醒了,您快過去瞧瞧吧。”
韓柳雀,“謝千絮醒來了?”
她今天來,一是為了試探蘇棠是否插手云嬌的事,二便是為了謝千絮。
蘇棠沒回她,提腳離開。
就在跨出房門時,韓柳雀終于吐出了一個名字,“淑妃跟楚皇一直有書信往來。
蘇棠收回腳,“繼續。”
韓柳雀有些遲疑,這是父王交代給她的底牌,不到萬不得已,不可以暴露淑妃,但她也不知怎么莫名其妙,就被蘇棠逼到了這一步。
“我能說的只有這么多,若是公主還不肯滿足,那我們的交易的確只能到此為止了。”
“你們想拿這個消息,換什么?”
“我要把謝小姐接去永定王府養傷。”
韓柳雀連理由也懶得編了,他們要把謝千絮當做人質扣在永定王府,逼千機閣就范。
說完,又拿出封陳舊的信。
信上,是淑妃的筆跡,這是她寫給楚皇的信,雖然內容不過是問候早上吃了什么,最近天氣怎么樣,但有心人要是想添油加醋告到皇帝那里,皇帝未必不信。
“這就是永定王敢入京歸降的底氣?”
蘇棠不知該說永定王太聰明,還是該說他太自大。
韓柳雀沒回答,只問,“父王說了,公主若讓我們接走謝千絮,接下來,你會得到更多你想得到的消息。蕪河殿下總不會犧牲為女兒報仇的機會,去保謝千絮吧。”
“你們當山匪的,都這么喜歡說車轱轆話?”
蘇棠收起那封信,也不管一臉平靜卻暗自把衣角都揉爛了的韓柳雀,道,“你們想要謝千絮,我給你們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