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棠瞧著他這人模狗樣笑臉,微笑,“金陵笑笑生?”
這是他的筆名,據說是模仿的他最崇拜的《金某梅》的作者的筆名取的。
束修溫和的臉裂開一道縫,“看來姑娘是找錯人了,在下還有事,先告辭了。”
“既如此,那本宮只能去拜訪束大人了。”
“姑娘且慢!”
束修笑容維持不住,漆黑的眼一垮,低低問,“在下確實認識金陵笑笑生,不知姑娘尋他何事?”
“想讓他幫我寫個話本子。”
“小事一樁,姑娘想寫什么樣的話本子,在下可代為轉達。”
蘇棠看著他尚還單純的臉,微笑,“一個郎心異變,痛殺結發妻子,并欲對親子痛下殺手的故事。”
寫慣了才子佳人良辰美眷的束修兩眼發亮,“這個點子妙啊,姑娘有沒有空,咱們找個地兒,詳談?”
說完,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補充,“我只是為了更好轉告金陵笑笑生而已,他深居簡出,不喜歡見外人的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蘇棠意味深長的點了頭。
商談的過程很順利,束修這人想象力豐富,對話本子創作有十足的熱情,蘇棠簡單給他理了個思路,他就已經定好了全文的基調——虐。
“先叫這個黃多矣的負心漢,狠虐一番結發妻,激起讀者的仇恨,最后結發妻香消玉殞,化作一縷幽魂,積蓄力量,回來報仇。”
“最后在黃尚要謀害兒子時,情緒達到高丨潮……”
束修巴拉巴拉,說了一大通。
蘇棠覺得不錯,不愧是裴玉藏都喜歡的話本作者,只有一點,“在寫這本的同時,你不能創作其他話本,并且不能再用金陵笑笑生這個筆名。”
束修不解,蘇棠直接把贈禮拿了出來。
“這里是用天山雪蓮蓮心制作的白玉膏,可治束大人多年寒腿,持續涂抹半年,不說痊愈,起碼以后天涼時,不會再痛了。”
“你聽我的話,我會每月按時讓人給你送白玉膏。”
蘇棠拿出一只蛤蜊大笑的玉盒,沁涼的藥香傳出來,束修這樣的外行人聞到,都知道里面定不是俗物。
束修想起老爹的腿疾,那時束修年幼時,貪玩落水,老爹為了救他才落下的病根。
如今天一冷,就會腿寒,以至于晚上根本無法入眠,太醫開再多的藥都沒用。
“你不會是那位永寧公主吧?”束修問。
“我是。”
“你、你……”
束修激動的站起來,“真的是你啊,我還想過寫你跟靖王……”
“你的筆敢透露一個跟皇家相關的字,我扒了你的皮。”蘇棠笑瞇瞇的說。
束修頓時老實如鵪鶉,笑呵呵的把白玉膏撥到懷里,“公主放心,我一定讓金陵笑笑生好好寫的。”
等等,她剛才說,他的筆?
她指名道姓說的是他束修啊,她居然知道自己就是金陵笑笑生?
他明明掩藏的那么好!
“天下沒有不漏風的墻,束公子以后寫話本子,還是注意些身邊的人吧。”
上輩子,束修就是被身邊的小廝出賣的。
看束修變幻不定的臉色,蘇棠知道他定是有懷疑的對象了,也不再多,“束公子,希望我能盡早看到你的話本子。”
蘇棠一走。
束修也定了定丟了的魂,嚴肅著臉返回束府去了。
他們剛走,藏在暗處偷聽的人也跟著悄悄消失在了人群里,直奔某處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