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棠淺笑,“好,那就留下來。”
“嗯。”
容螢滿心滿眼的都是對蘇棠的信任和感激,“你真好,謝謝你。”
“不用謝我,你曾經也幫過我。”
“是嗎?”
“對啊,不然我干嘛救你。”蘇棠玩笑似的說。
這讓容螢更加放松起來,對冬杏和阿圓也不再那么抗拒。
沒多久,廚房準備的飯菜就送來了。
蘇棠陪她吃了飯喝了藥,又留了阿圓陪著,這才放心退出來。
這時候,天邊都泛起魚肚白了,下了幾天的大雨也終于停了下來。
蘇棠回到房間,才想起她又把裴樾給忘了。
她心虛的四下看了看,才發現裴樾留了紙條,說謝家那邊有動靜,他已經先走了。
也不知走時是怎么樣惆悵的心情呢。
蘇棠想象裴樾的那個樣子,便笑了起來。
“小姐,您先歇息吧。”
“嗯。”
蘇棠交代好冬杏容螢的事,便倒在了被窩里,待睡下,才發現裴樾腰上的香囊留在了她枕邊,冷香幽幽,仿佛他還在一般。
方才浴池里,他游走在她身上,偏又忍耐克制的畫面猛地回到腦海,蘇棠臉一熱,捂著被子睡了。
一覺睡醒,已經到了下午。
太陽遠遠的掛在天際,院子里才清掃過,泛著泥土的腥氣。
蘇棠換好衣裳準備去看容螢,出門不遠,就見蔣翰林跟在蘇毅身后,一起走了過來。
“是永寧公主!”
蔣蓉也跟來了,見到蘇棠,羞澀的小跑過來,“公主可還記得臣女?”
“不記得,有事嗎?”
蘇棠可不覺得蔣家人來這里是巧合。
蔣蓉道,“臣女是聽聞公主醫術了得,最近正好得了一味難得的藥材,想送給公主。”
蔣翰林忙朝蘇毅道,“蓉蓉對公主十分欽佩,一直盼著下官引薦,下官也是被磨得沒法兒了,這才厚著臉帶她來一趟。還盼著侯爺看在多年同僚的份上,求公主賞個臉面。”
本以為蘇毅必定會答應,誰知看著好脾氣的蘇毅卻淡聲到,“照蔣翰林的意思,棠兒該把滿朝文武的女兒都見個遍。”
“侯爺,下官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
“那就請回吧。”
蘇毅縱然最近跟蘇棠起了爭執,但這改變不了棠兒永遠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兒的事實。
蔣翰林父女分明別有居心,他怎么可能幫他們強迫棠兒?
蘇棠看著從來好脾氣的蘇毅冷下臉,嘴角勾起。
“冬杏,照爹爹的吩咐,送客。”
蔣翰林跟蔣蓉對視一眼,蔣蓉的眼淚便落了下來,“那至少請公主收下這‘苦心蓮’,聽聞這藥極為難得,若放在我手里也是浪費,不如放在公主這里,興許還能救人一命。”
苦心蓮的確珍貴,因為它不僅長在極陡峭的懸崖山間,而且百朵苦心蓮中,才有可能出一朵能入藥的苦心蓮,是以價比黃金,且有價無市。
更重要的,是容螢的身體,迫切需要這味苦心蓮來調理。
這是試探么。
“既如此……”
“棠兒,這嫁衣你想繡什么圖案?”
容螢的聲音突然從轉角傳來,蔣翰林父女也驚愕的抬起頭,朝聲音的來源處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