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主真是越來越喜歡開玩笑了,霞光,還不快給永寧郡主道歉?”一陣笑聲從二樓傳來。
“大哥,憑什么要我給她道歉,明明是她胡攪蠻纏。”
胡攪蠻纏?
蘇棠的話根本是直擊李家的弱點。
自從庸王出生后,李家就遠離朝堂,為的就是遮掩鋒芒,避開皇帝的猜忌。
要真讓蘇棠進了宮,李家的心血算是白費了。
這個蘇棠,到底是單純的跋扈囂張,還是的的確確知道些什么?
這時,正好有小二提著剛燒開的茶水下樓。
“好,我給她道歉。”
霞光憎恨的靠近,下一秒,猛地抓住小二提壺的手朝蘇棠的臉砸來!
滾燙的開水還冒著白氣,光是被那銅茶壺碰一下,都要燙爛一張美人皮,蘇棠避無可避!
蘇棠剛要拉隔壁的李有為來擋,就被人攔腰抱在了懷里,茶壺也隨著黑色錦衣飛過被踢落在地,咕嚕咕嚕滾了好幾圈才停下。
小二直接腿軟跪在地上。
霞光看到來人,既意外,又欣喜,緊緊抓住裴樾的胳膊,“王爺,您怎么在這里,我之前去你府上找你好多次,下人都說你在養病,你好了……”
砰——!
裴樾抬手就把人扔了出去。
“王爺,舍妹只是看到你太高興,你也沒必要……”
李之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裴樾掐住脖子提了起來。
死亡的氣息蔓延開來,李之盯著裴樾那雙好像永遠如冰潭一樣冷漠的鳳眼,擠出個笑,“王爺放心,這次回去,李家一定會好好教導霞光。”
“滾吧。”
“王爺,為了個女人,你要這么羞辱李家嗎?”
霞光不甘心,當初在崩塌的山洪面前,王爺都會救她,跟她一起養傷,那段時光,難道一點兒也比不上跋扈任性的蘇棠嗎?
李之沒說話,一雙探究的眼睛細細打量著裴樾。
蘇棠也嗅到了裴樾身上微弱的血腥氣,眼見霞光要再次靠過來,直接一巴掌打在了霞光臉上。
“你敢打我?”
“我這是替太子爺打醒你,太子爺還在辛辛苦苦治災呢,霞光郡主大庭廣眾之下糾纏小叔,是不是不太好?”
圍觀的人迅速低著頭裝沒聽見趕緊散開了。
李之打開折扇搖搖,“郡主說笑了……”
但接下來蘇棠的話,差點把他給嗆死。
“你也是,我家凝煙妹妹已經懷了太子的孩子,你就別打她的主意了。不過你們李家人,是不是跟太子有什么深仇大恨,兄妹兩個都想給他戴綠帽子?”
“郡主誤會了,我們沒有這個意思。”
“我誤不誤會不要緊,只要太子和皇上別誤會,你們兄妹有什么借腹生子,混淆皇室血脈,讓李家的孩子坐上龍椅就好了。”
吐血!
李之恨不得吐血三升!
這個蘇棠,也太能顛倒黑白了。
霞光已經氣得說不出話,李之見看不出裴樾的異常,只能先帶著人走了。
剛走,裴樾就稍稍往蘇棠身上靠了靠,“先上樓。”
蘇棠讓容螢和蘇念溪先回去,送了裴樾上樓。
霞光回頭,看到他們這么甜蜜的樣子,更恨得泣血,“憑什么她這樣惡毒的女人能得到靖王殿下的垂愛,我卻被她害得要嫁給那個草包太子,絕不能放過她,絕不!”
李之皺皺眉,讓人先送了她回去,轉身上了附近的酒樓。
“看來靖王這段時間不是離京了,只是故意避不見人,想混淆視聽,畢竟西南傳來的消息,突然冒出來的那位戴著面具的神秘將軍雖然擊退了敵軍,但受了重傷,不可能這么快毫發無損的趕回京城來。”
“不一定。”
庸王咳了一會兒,才朝百物居看去,“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,皇兄他,是真的喜歡極了蘇小姐。”
“可不是說靖王自小被下了絕情蠱嗎,為何他還會動心?”
“你知道什么是絕情蠱嗎?”
庸王輕撥茶水,嗅著斗篷山令人舒適的藥香,淺笑,“情到深處,這蠱才會開始一點一點的吞噬,情淡到情濃,人人都喜歡。
可一旦情濃漸漸變成冷淡,就會成為一把剜心割肉的刀,沒有人會起疑,因為那只會讓人心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