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裴樾將她放在房間后,就去隔壁了。
這里一看,就是裴樾的房間。
嚴肅而沉悶的布置,跟他的性格一樣,冷冰冰的,但偏偏這樣的房間里,放著一整套女裝,從里到外,都是她的尺寸。
蘇棠已經麻木了。
換好衣服出來,裴樾合衣坐在外面自己一個人下棋,微濕的頭發傾灑,讓他的眉眼都添了幾分邪氣。
“王爺既然沒事,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嬌嬌,到本王身邊來。”
正好杜若在門外回稟山匪的情況,蘇棠遲疑了下,還是在裴樾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。
“黑風寨已經清理干凈了,一共五十七個山匪,除了那個山匪頭子逃走,其他的都抓到了。屬下已經下令全程搜捕了,不過暫時還沒線索。”
“你們試過把他的胡子去掉,再搜捕嗎?”
“胡子?”
對了,那山匪頭子的確一臉的大胡子,但倉皇之下,他匆匆剃掉胡子也會很明顯吧。
“那胡子是假的。”蘇棠還記得那山匪頭子的手,根本不像個莽夫的手,反而十分細嫩,“他的身份,會不會也是假的?”
杜若恍然大悟,立刻想到最近收到的線索。
棋子啪嗒一聲落在棋盤上,裴樾淡漠道:“威遠將軍府,去查。”
“可威遠將軍府跟東宮的關系十分緊密,萬一……”
“王爺!”松明知道蘇棠也在,猶豫了一下。
杜若連忙踢了他一腳:“這是咱們王妃,自己人,你直說吧。”
裴樾淡淡喝了口茶。
松明這才道:“皇上剛才下令,讓韋國舅負責南方水災之事,即刻啟程離京。”
韋國舅一把年紀了,南方水災不說路途遙遠,就是治災的那個苦,也能要了韋國舅的老命,看來皇帝可以容忍韋國舅私掠女人,但私藏火藥,是觸犯大忌了。
“好好送他一程。”
裴樾看看了眼暗動心思的蘇棠:“你不許插手。”
蘇棠笑笑,她不插手,不過她跟老泥鰍的賬,還沒清算完呢!
蘇棠心里盤算好計劃,飛快回去了。
裴樾看她的背影,吩咐松明,“韋國舅早點解決。”
省得這小騙子成日惦記。
當天夜里。
京城百里之外。
韋國舅接到長公主府的信,老得皺起的皮微微一抖:“居然是蘇棠這小女子在背后動手腳,讓老夫功虧一簣啊。可惜,可惜,她再聰明,也終究是個女子,難成大事。”
“國舅爺,替身已經安排好了,您今晚就坐船去烏孫國,皇后娘娘都已經替您安排好一切了,您只要休養一段時間,等太子登基之日,就是您風光回大晉之時。”
“好。”
韋國舅大笑三聲,狗皇帝真以為他會乖乖去江南送死么。
離開前,韋國舅陰暗的捏起蘇棠的畫像:“等老夫回來之日,就是這小妮子下地獄之時,哼!”
剛上船,下人還沒點亮蠟燭,韋國舅就瞪著眼睛捂著冒血的喉嚨倒退出來:“靖、靖王……”
松明確定人斷了氣后,直接一把火燒了船。
除了靖王府的,沒人知道韋國舅已死,但這顆毒瘤被趕出京城,還是讓不少人松了口氣,以至于蘇勇本打算低調給謝淑辦的喪事,都來了不少人。
蘇棠懶得去湊這個熱鬧,畢竟謝淑死了,那謝淑算計她的事,便算人死債消。
所以這幾天她干脆跟翠兒一起,忙活酒樓的事。
不知不覺,謝淑的喪事便辦完了,而徐老爺也在這時候悄悄帶著足足一盒的銀票登門了。
蘇棠從酒樓回來時,正好遇到在廊下賞花的徐四。
徐四沒有他爹那么肥胖,反而劍眉星目很是周正。
“永寧縣主。”
“蘇音兒脾氣不好,但她始終是歸德侯府的人,我的意思,你可明白?”
徐四眉眼舒展的一笑:“縣主放心,徐四絕不敢辜負音兒小姐。”
蘇棠瞥見廊下氣呼呼朝她瞪來的蘇音兒,淡漠走了。
她對蘇音兒沒好感,畢竟前世是她放狗咬死了阿圓,今生的成全也完全是因為謝淑的愛女之心打動了她,至于蘇音兒能不能把握住這份姻緣,就不關她的事了。
沒多久,蘇勇找人算了一卦,決定在幾天后把蘇音兒嫁給徐四。
呵,要比無情無義,沈云軒都要自愧不如。
這天下午,蘇棠剛從外回來,就被趙鳶焦急抓住,“棠兒,你可算回來了,你快去看看姑父吧,出大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