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舅母輕笑,“她兩天前已經啟程,去北地了。”
趙鳶笑嘻嘻說,“棠兒,她本來是要來見你的,可你自回京后,府里的客人就絡繹不絕,她怕耽擱了你休息,左思右想,這才決定先啟程。”
蘇棠眨巴眼,“所以我很快要有一個繼母了?”
束修在一旁大嘆,“我那不爭氣的爹呀!”
虞舅母看蘇棠沒有反對的意思,一顆心也落回了肚子里。
不過今天他和趙鳶還要去趙家祭拜先祖,坐了會兒就告辭了。
等裴樾跟鐵宏圖打開匣子,拿著里面的一封信來這邊時,蘇棠四人已經在牌桌上大戰三百回合了。
煙火裊裊。
飯菜的香氣化作一縷白煙,蜿蜒飄出。
小滿滿追著院子里一只喜鵲兒到處跑,喧喧嚷嚷,又是那么的真實,那么的,充滿了生活的氣息。
“,來替我一圈,我要去更衣!”
我打不贏了。
蘇棠聰明,可打葉子牌還得要幾分運氣,偏偏她每把手氣都很臭。
反倒是束修這個大孝子,把把手氣異常的好,就連融合了各地精華的葉子牌高手蘇念溪,也慘輸。
裴樾遲疑了一下,就被蘇棠拽著手抓了過去,摁在了位置上。
他只好先把信收起來。
“本王不太會。”
“沒關系,我教你。”束修嘿嘿笑說,“雖然帶兵打仗我不如王爺,可王爺打葉子牌卻不如我,這真是尺有所短,寸有所長啊。”
一刻鐘后。
蘇棠更衣回來,眉飛色舞束修已經蔫了,反倒是裴樾跟前,放著一堆銀子。
裴樾看著束修,“尺有所短,寸有所長?”
束修恨!
“既生修,何生樾!”
熱熱鬧鬧到飯點。
阿圓的大菜上桌,香氣占滿整個院子。
不過蘇棠是孕婦,很多菜不能吃,阿圓特意給她開小灶,另外做了一桌菜。
裴樾便帶著她,到了一旁的八角樓。
“王爺,母后留下的匣子,打開了嗎?”
“開了。”
裴樾拿出一封信來,他還沒拆。
蘇棠在他身邊坐下,“我們一起拆吧。”
“好。”
裴樾看著這封泛黃的信,心中有無數情緒涌過。
終于,他慢慢拆開了這封,時隔快十三年的信。
拆開信后,看到信封上的第一行字,蘇棠就淚目了。
——‘吾兒出生了,是個可愛的孩子,希望他永遠康健。’
——‘吾兒今日學走路,跌倒了,但他沒哭,真乖。’
……
——‘吾兒,可安好?’
——‘吾兒,定要平安。’
——‘吾兒……’
一句一句,寫的很零散,應該是先皇后在日日夜夜壓抑痛苦的生活中,零散寫下來的。
畢竟她毒發身亡,不可能有太多的時間,去寫一封又一封的信。
這些零零散散的話,全是先皇后從裴樾出生開始,就濃濃的愛。
吾兒,吾兒。
蘇棠有了孩子之后,才明白,一個母親的愛,可以有多厚重。
這份愛越是厚重,踐踏了這份愛的晉皇,就越得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