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叩謝,排著隊,領了錢離開。
放走了人,蘇棠才跟裴樾一道,去了暫時議事的地方,把熊其和別文叫了出來。
至于他們怎么商議,蘇棠沒聽,因為剛坐下來,外面就來了人,說要伸冤。
裴樾便把這里的事交給了她來辦。
剛出來,蘇棠就見楊主簿正在驅趕那個伸冤的百姓。
“楊主簿,你在做什么?”
蘇棠問。
魚城被攻下后,楊主簿是第一個主動投誠的,并且今天進城,也是他親自領的路。
楊主簿沒想到蘇棠真的會出來,連忙上前,笑著說,“王妃有所不知,此人是本地有名的老賴,到處碰瓷騙丨錢,下官怕驚擾到您,這才著人要趕他走呢。”
“是么?”
蘇棠站在臺階上,那個年輕男子卻立馬撲了過來,“王妃,他說謊,我是老老實實種地的良民,是府衙作惡,見我妹妹貌美,胡亂栽贓了罪名將她抓走,我爹娘為此一病不起,上個月去了,而我妹妹至今生死不知,求王妃伸冤啊!”
“李慶,你好大的膽子,敢在攝政王妃面前胡說八道!”
楊主簿呵斥。
李慶,“我沒有胡說……”
“你還不是胡說?府衙什么時候抓過你妹妹,你莫不是失心瘋了?”
楊主簿回身跟蘇棠道,“王妃不信,盡可讓人去查查這李慶,看看是否有官兵去過他家,他家中,是否又有一個妹妹。”
蘇棠挑眉,難不成這李慶是癔癥?
楊主簿一臉誠懇,李慶卻越來越語無倫次,哭罵不休。
蘇棠叫了個衙役來問,衙役的說辭,跟楊主簿的也一樣。
蘇棠,“既如此,那就將此人趕走吧。”
“王妃,不再查查嗎?”
隆多派來幫蘇棠的副將江舟顯然覺得此事還有蹊蹺。
但蘇棠只是擺擺手,“本妃相信楊主簿。”
楊主簿笑著躬身。
江舟皺眉,可面對的是王妃,又只好將話咽下去叫人把李慶拖走了。
蘇棠又吩咐楊主簿,“本妃要在魚城住幾日,你去查查魚城的糧食庫存,查清楚后來回本妃。”
“下官這就去。”
楊主簿殷勤的退下。
蘇棠看著他轉身時,眼角難掩的狠戾,看向一肚子不滿的江舟,“江副將,就麻煩你帶人去會一會這楊主簿了。”
江舟一愣,“王妃此話何意?”
“李慶方才所,多半是真,但這楊主簿,作為投誠第一人,本妃總不能因為他人幾句話,就對他審問。”
蘇棠說。
江舟,“所以王妃趕走李慶,是為了讓楊主簿痛下殺手?”
“所以江副將,你再不去,李慶就死了。”
“是,末將這就過去!”
江舟飛快的跑了過去出去。
蘇棠看著幾人陸續離去的背影,琢磨了起來,想要安定民心,除了盡快打勝仗,讓天下太平,還可以建立一個有序的、可靠的規則,比如大晉的律法,只要有人嚴格維護,即便是戰亂中,百姓就依舊會相信朝廷。
如此,上下團結一心,將不欺民,民不叛變,大獲全勝是遲早的事。
這時,裴樾和別文二人的談判也結束了。
但是看上去,別文二人好像不大高興。
難道談判沒談妥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