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樾聽著她帶著哭腔的聲音,將她攬在懷里,“我們還有時間,不急這一刻。”
他不想她在傷心的時候,還要分神去想其他事情。
蘇棠也讓自己什么都不想,她沒那么多時間自怨自艾,沉浸在過去的仇恨里,她要報仇。
天際泛起魚肚白。
裴樾昏昏欲睡的蘇棠送回房間,才出來。
“王爺。”
“讓人多盯著歸德侯府的動靜,事無巨細,都要回稟。”
“要不要幫王妃出手……”杜若在脖子上比了個姿勢,反正要殺個老婆子很容易。
“不必。”
他知道蘇棠要收拾老夫人,還要顧及什么都不知情的蘇毅,那是她最珍惜的人了。
“她知道該怎么做。”
蘇棠一覺睡到下午。
阿圓和冬杏不知道發生了什么,只當她又做了噩夢睡不下,跟她開開心心說起裴玉藏昨夜的事。
“獻王殿下喝醉了酒,大嚷著要把王位傳給小姐,結果有人跟他吵,他直接就擺出身份,硬逼著那人請他吃了飯,還大喊了三百遍‘永寧郡主威武’。”
阿圓笑得臉蛋紅撲撲的。
冬杏也抿著笑,忙著替蘇棠準備洗漱的東西和飯食。
蘇棠看著塵光里溫馨的場景,心底殺意愈濃,“老夫人在哪兒?”
“昨兒您跟獻王殿下出去后,曹壽那小混蛋也跟著出去了,結果被人騙去了秦樓,拿不出銀子,老夫人應當是去贖人了。”
阿圓憤憤罵著曹壽,又問,“小姐要找老夫人?”
“不,她出去了正好,去請曹寶珍過來一趟。”
“冬杏,去兌一萬兩的現銀,拿箱子裝著抬來。再去小倌館,挑幾個長得好看的男人。”
冬杏立馬安排人去辦。
沒多久,曹寶珍就縮著脖子警惕的過來了。
“你找我干什么?”曹寶珍看著書案后寫寫畫畫的蘇棠,警惕問。
“不必怕。”蘇棠笑著抬頭,“就是想問問你,到底想要什么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金錢,地位,還是男人?”蘇棠頭也沒抬,冬杏已經領著三個男人進來了,三人風格不同,或陽剛或陰柔,但都有一個特點,那就是好看。
曹寶珍頓時看得眼熱。
這時,冬杏又叫人抬著幾口沉甸甸的箱子進來,直接打開,竟全是白花花的銀子!
“這些銀子若是給你,你不但可以回江南置辦個宅院,請幾個奴仆,還能招贅一個相公,富足的過完下半輩子。”
蘇棠輕笑,“你是選擇繼續留在一窮二白的侯府當一個不受寵的妾,還是選我方才所說的?”
曹寶珍傻眼了,“這些,都給我?”
冬杏朝那三個男人示意,男人們立馬手段百出的央求曹寶珍把他們帶回家。
曹寶珍狠狠咽了口口水。
的確,她清白已毀,與其嫁人做妾受婆家白眼,不如自己招贅,而且一萬兩啊,她做夢都不敢想!
“你不會是逗我的吧。”
“怎么會呢。”
蘇棠讓冬杏把其他人帶出去,曹寶珍當場就有些不舍那個面相陰柔的男子了。
蘇棠淺淺勾唇,“把人以小廝的名義,送去寶珍小姐的院子。”
男子喜不自勝,曹寶珍也激動起來。
人一走,蘇棠直接交給曹寶珍一枚藥丸,“這藥,設法讓蘇老夫人吃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