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昭元凝眸打量他半晌：“四王爺說笑了，即使你不說，我也知道是你們幾兄弟下的手。”

宋承軼聞更是連連搖頭，朗聲大笑。

“錯，趙大人，我那幾兄弟，至多算是幫兇，真正想致你于死地的，是另有其人。”

“是嗎？那又是誰呢？”

宋承軼聞意味深長地笑了笑，掃了一眼趴在角落中仿佛死人一般的趙明思。

“趙大人想知道，其實不如問下令郎趙二公子，他在十月初做了什么？”

“思兒？”

趙昭元臉頰抖了抖，渾濁的眼底閃過一道精光。

他把趴在角落奄奄一息的趙明思叫醒了過來：“過來。”

蒼老而沙啞的聲音驚動了牢中其他人，眾人讓開了位置，把趙明思推搡到趙昭元面前。

趙昭元陰沉的臉色看到趙明思灰敗的臉，心底更是悲愴。

他推了次子一把：“你在十月初做了什么？”

趙明思微微抬起了迷糊的眼神，臉上紅腫青紫，像開了調色盤一樣，什么都有。

他扯了一下嘴角：“十——十月初？什么事？”

宋承軼微笑道：“二公子可記得，十月初四帶著幾十個暗衛去了防風小巷的一個大宅子，做了什么？”

趙明思回想了一會，忽然想了起來：“我，我帶人去搶殿下的一對小孩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趙昭元驚得幾乎跌掉了下巴：“殿下有兒女了？”

趙昭元搖了搖頭：“不，不是殿下的，是那廚娘的，蘭兒說她搶走了殿下的心，讓我把她一雙兒女弄回來......”

他斷斷續續的，簡單說了一下經過。

趙昭元氣得拍地大罵：“糊涂呀，蠢貨，這么大的事情，為什么不跟老子說一下？”

宋承軼哈哈一笑：“趙大人明白了真相就好，小王也不想大人一直被人蒙在鼓里。”

趙昭元冷笑道：“他真的為了一個廚娘對老夫一族下手？”

“大人莫小看了那廚娘，那廚娘雖然是婦人，有一雙兒女，卻長得冰肌玉骨，嫵媚多姿。”

“我那侄兒卻是一等一的癡情人，上回還特意為她出了皇城一個多月，二公子把她的一雙兒女弄走了，弘澤侄兒豈會甘心？”

趙昭元氣得渾身發抖，猛然沖著次子怒喝道：“孽畜，那一雙嬌兒，你藏到哪去了？”

趙明思道：“父親，兒子并沒有得手，殿下那宅子守衛森嚴，兒子白白賠了二十幾名暗衛的性命，連她們一根發絲也沒沾著。”

趙昭元聞，只氣得腦袋陣陣發黑。

趙夫人不禁悲從中來：“此等大事，怎么不跟你父說一聲，讓我們也好有個準備？”

趙明思低頭垂淚，不敢作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