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明非常有經驗,破奴軍西南面列陣完畢,不待西面的破奴軍還在下馬就發動了攻擊。他們排列成整齊的隊列在鼓點的引領下,步調一致地穩步向前推進。破奴軍火銃兵一旦接近回軍六十丈之外,其火銃必然打響。與胡明老到的經驗相比,回軍副將馬德義的反應就差得太遠。
破奴軍胡明大軍直插回軍西面時,馬德義就沒有搞明白破奴軍的意圖。當破奴軍穿插部隊到位火銃兵下馬下馬列陣時,馬德義才有所醒悟,他慌忙從東面抽調部隊進行堵截。可回軍是從種地衛所農民轉化而來,回軍平常也不重視隊列訓練,如何能在短時間內進行快速變陣。馬德義為列陣迎敵操碎了心,二個時辰才把部隊變成現在這個樣子,讓沒有臨機變陣經驗的回軍換個方向列陣,對馬德義來說又是個大困難。
再困難的事情,馬德義也必須要做了,要不然破奴軍就直接打進回軍軍陣了。馬德義這次變陣引發回軍軍陣一陣混亂,這種持續地混亂直到破奴軍開始火銃攻擊時也沒有停歇。回軍還算整齊的五千人軍陣,只要轉移百丈之外列出一個圓陣就能做出有效防御陣型,可就是這短短的一百丈,就把回軍好好地一個方陣變成了一鍋粥。
就是這個混亂的軍陣還遭到了破奴軍火銃攻擊,破奴軍每次排槍射擊后后排火銃兵就前進五步舉銃射擊,剛才射擊完的兄弟半蹲從腰帶牛皮彈藥盒中,拿出硬紙桶拇指掰開蠟封,取出一體彈藥用通條壓實并從紙桶下端取出火帽,在火銃罩門處裝上火帽。做好裝填彈藥的破奴軍右手握銃紛紛舉起左手示意裝填完畢,帶隊把總則在千**官的口哨聲中帶領自己的兄弟起身列隊,再次做好了射擊準備。破奴軍如同能刮出金屬風暴的車輪滾滾向前,每次的火銃射擊都能把回軍混亂的軍陣剝去一層。
破奴軍火銃兵軍陣噼啪作響,冒起滾滾白色濃煙,順著西北風飄向回軍軍陣。處于回軍正西面的破奴軍之比西南面兄弟慢了一刻時辰,待整個隊形列陣完畢他們毫不遲疑地發起了進攻。胡明則率主力騎兵列陣于后,保護進攻火銃兵后背。進攻破奴軍火銃兵推進的并不快,他們連續不絕的射擊引發回軍對死亡的恐懼。回軍前列刀盾手手里的盾牌成了擺設,被火銃高速飛行的鉛彈先是打成漏篩子,隨后又被撕得粉碎。
失去盾牌心里安慰的回軍,不得已搬動死去兄弟的尸體來抵擋破奴軍鉛彈攻擊。令他們沒想到的是,破奴軍火銃發射的鉛彈穿透力是如此之強,在撕碎回軍將士尸體的同時,還能把他們身后的回軍打翻。破奴軍火銃兵每前進十丈,回軍陣型前就留下十丈血肉模糊的尸塊。漸漸地破奴軍兩只火銃兵方陣連成一條一里多長的橫隊,他們在六十丈外快意地用火銃收割回軍將士的生命。
被逼無奈之下,回軍副將馬德義命令左翼回軍進攻在其東北列陣的齊衡部。他自己則帶領剩余回軍堅守陣地,為進攻回軍創造機會。哪知齊衡打仗極為狡猾,他一見回軍三萬步兵進攻,就命令部隊逐次后退,不給回軍貼身近戰的機會。齊衡非常清楚回軍在行進中隊形將會變亂,混亂的軍陣才是破奴軍騎兵最好的進攻目標。
果然,回軍進攻大軍走出不過五十丈,整只部隊就變得混亂不堪。齊衡沒有直接發起攻擊,而是派二千騎兵在回軍正面用弩箭騷擾,其目的就是要激怒進攻回軍部隊,讓混亂行軍的回軍陣型更加混亂。負責指揮進攻的回軍將領是馬德義的堂弟參將馬德庸,他見破奴軍不緊不慢地撤軍,就以為破奴軍不敢與回軍決戰。于是,馬德庸也不整理隊形命令大軍盡量貼近破奴軍。
回軍行進百丈后,體力好精壯回軍形成了一個三千人追擊集團,他們湊在一起奮力追趕破奴軍。哪知破奴軍極壞,他們走走停停嘴里還不干凈地嘲弄身后回軍,時不時還有騎術高超的破奴軍故意在回軍面前十丈出出挑釁,他們就是欺負回軍弓箭手沒能跑在前面,因而無所顧忌。
哪怕是人的體力再好,也不可能有跑出二里不帶歇腳,可他們一旦停下腳步,破奴軍騎兵就會用弩箭招呼他們。不斷出現的死傷徹底激怒了追擊回軍,使得他們沒有注意到破奴軍主力正悄悄地運動到他們右翼,就等著回軍拉長陣線方便破奴軍從側翼攻擊回軍。當回軍拉出長達三里的長蛇陣時,齊衡發出了全線出擊回軍側翼的軍令。